程婧凑到白医生跟前，捅了捅他，小声问道：“喂喂，医生，菲娜是谁呀？”/p
“e……你就当是宋方的闺女吧。”/p
“他不是没结婚吗？！”/p
“这我就不知道了。再说了，没结婚就不能有孩子？”/p
“完了完了……”程婧一副世界观破灭的模样，“我竟然被小三了……”/p
“……”/p
医生看傻子中。/p
而那边的宋方早已飞奔离开房间。/p
见到站在门口的小男孩，宋方连气都来不及喘匀，上去拽住小男孩的胳膊就往福利院的方向跑。/p
“怎么回事？！菲娜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p
“我不知道……宋叔叔，疼……”/p
小男孩被拖着，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眼睛都冒出了泪花，“晚上大家一起吃完晚饭，菲娜说她有点不舒服，老师就先把她送回房间了。过了一会儿老师再去看，菲娜就不见了。”/p
“福利院里都找了？”/p
“我不知道……刚发现她不见，院长爷爷就让我来诊所找您了。小强被院长爷爷派去您家里了。其他人都在福利院里找。”/p
宋方点点头。“你在后面慢慢走，我先去福利院。”/p
说完他松开小男孩，大步朝福利院的方向狂奔。/p
天已经快黑透了。远处，只剩下最后一点晚霞涂抹在天地交界处。/p
宋方遥遥望见福利院的大门。/p
一个有些佝偻的人影伫立在福利院门口，发现宋方之后快步赶了过来。/p
正是福利院的院长。/p
没有客套，院长直接说道：“菲娜不在福利院。”/p
“确定吗？！”/p
“确定。”/p
宋方脚腕一转，转身折返。/p
“宋！”/p
院长喝道，“你去哪里？”/p
“去找附近人口贩卖商问问。”/p
“你回来！”/p
院长几步走过去，拽住宋方的手腕。别看他一副苍老的样子，竟然能将宋方这么一个青壮年牢牢拽在原地：“那都是些亡命徒！而且最近附近几个街区的孕妇和新生儿数量很充足，菲娜应该不会是被他们抓走的。/p
“所以你冷静点！你的理智呢？”/p
听院长的话，宋方做数次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p
但他怎么可能真正冷静呢。/p
那是菲娜啊……/p
如果不是她，这一次的轮回，他根本不会挣扎。什么火种避难所，自己一边儿玩蛋去吧！/p
可正是他，不能保护菲娜，才只能将菲娜送到福利院。/p
也正是他，不敢面对菲娜，不敢承担菲娜对他的依赖，才没有立即接菲娜回家。/p
是他的错。/p
院长按住他的肩膀。/p
枯槁的手指，却异常的温暖有力，稳稳地把他压在那里。/p
贴近了宋方，院长在宋方耳边小声说道：“我们在菲娜房间的窗台上找到了一个小脚印，是冲着窗外的。”/p
宋方一愣，朝院长望去。/p
院长的意思是……菲娜自己离开的？/p
“我已经派大孩子去你家了，刚刚跟你前后脚到，说没在你家看到菲娜。”院长说道，“所以菲娜应该不是偷跑去找你了。你仔细想想，她还能去哪儿？”/p
宋方在思索。/p
然后，他的眼神变化了。/p
见状，院长松了口气，松开了按住宋方肩膀的手，轻轻地按揉手指。/p
宋方朝院长感谢地点了点头，快步离开福利院。/p
他没有回家，而是拐到了另外一条街上。/p
夜幕四合，而他面前却愈发地光明。/p
即使是最烂的生活，也有人能过得更烂。/p
那么反过来说，即使是最烂的生活，也有人能过得比别人滋润。/p
宋方所在的这条街，正是属于玫瑰街区的富人区。/p
这里的房屋显然要比宋方的和医生的家都要好。结实的灰砖垒出了货真价实的墙面。街边的路灯有些老旧，光线昏黄，而且是完整的。在它们的映照下，街边屋顶的防水瓦微微荡漾着粼光。/p
在前方，街中位置最好的地方，是一栋二层小楼。/p
说来有些奇特，容纳了三百多万人口的莫利城城外区，竟然没有几栋高层建筑，连正经的二层楼都少见。/p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宋方前世和前前世都生活在城市里，适应了高楼大厦。是他自己不习惯莫利城的风貌，而不是莫利城有什么问题。/p
毕竟莫利城外都是广袤的平原，平原下埋藏着丰富的矿藏，有足够的地方容纳这些贫民。/p
所以这栋小楼光是有第二层，就足够引人注目了。/p
更别提它的外观是如此的典雅。小巧的天使雕塑栖息在二楼的屋檐下，好似随时都能扇动轻盈的翅膀，升到充满光和温暖的天堂。院子不是很大，墙也不矮，但依然有绿萝俏皮地探出头来。/p
窗户里头是黑的。至少二楼没有开灯。至于一层，只有进到院子里才能确定。/p
宋方有些踌躇。/p
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p
院门无声无息地被他推开。没上锁。/p
一楼的大部分窗户也是黑的。但是有一扇，就在门旁边，应该是客厅的，温暖的灯光落在了碎花窗帘后，显得非常温馨。/p
宋方走上台阶，敲门的手已经抬起，却还是放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串钥匙。/p
嘎达一声，小楼的大门被他打开了。/p
“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