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鱼……你你你……”张白点指莫小鱼,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末了甩手离开,临出门时,还不忘说了句场面话:“我们走着瞧。”/p
小白脸怏怏离开,宴客厅里气氛压抑,原本颇投缘的宾客宴会,变得沉闷无比。/p
“咕咚咕咚……”莫小鱼拿起一瓶酒,仰头灌了下去。/p
“砰,哗啦。”空酒瓶被摔地上,摔得粉碎。/p
“嘶拉。”莫小鱼用力一扯,直接将藏青色大翻领撕成两半,领结也扯开了,通通丢到地上。/p
仆人见了,怯怯上前,想要收拾。/p
“滚,都出去。”莫小鱼大喝,挥手驱赶仆人。/p
仆人闻言,逃似的冲出客厅,顺便关上了门,看样子,他们不是第一次应付这样的情景了。/p
叶潭和启铧面面相觑,本想跟莫小鱼来蹭顿饭,喝喝酒,吹吹牛,顺便交个朋友的,却碰上了一个智商不在线的小白脸搅局,弄成这样,真扫兴。/p
“莫兄,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就此别过吧。下次再来叨扰。”叶潭起身,向莫小鱼拱手道。/p
启铧闻言也起身,她也没兴致留下了。即使面前一大桌美味,也没了食欲。/p
“哦。”莫小鱼这才回过神来,神情失落又非常不舍,道:“叶潭小友、启铧姑娘,这就要走了吗?至少吃了饭再走啊。”/p
叶潭心道:“我正饿着呢,倒是想吃了饭再走。可是你这里都动刀见血了,我还能安生吃饭吗?”/p
“莫兄这里,恐怕有点不方便啊。这……”叶潭指指地上的血迹,道:“那张白……”/p
“不用管他。即使我把他那随从杀了,也没事。”莫小鱼一摆手,霸气十足道。/p
末了,他又黯然道:“只是可怜我师尊……又要遭他作贱了……呜呜……”/p
这回叶潭坐蜡了,这哥儿们的故事环环相扣啊。不单是他与张白的冲突,还涉及到莫一哥。/p
二货叶潭,差点想来一句:“哥儿们,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p
“擦擦吧。”启铧向莫小鱼递去一块热毛巾,道。/p
少女同情心泛滥,见莫小鱼一个大男人,竟当着外人的面哭了起来,于心不忍。/p
莫小鱼愣了一下,脸上露出腼腆羞愧之色,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道:“谢谢,启铧姑娘。”/p
他接过毛巾,连脸带头,狠狠擦了一遍,登时又精神焕发了。/p
“叶潭小友,启铧姑娘。你们大可放心,我这没什么不方便的。安心吃饭喝酒,吃饱喝足后,我送你们出去。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为难你们。”/p
莫小鱼恢复爽朗热情,拍着胸口保证道。/p
启铧没什么主意,看向叶潭,全凭他做主。/p
“好。莫兄热情招待,我们也不好扫兴而去。先吃饱再说。”叶潭大喇喇道,说罢坐回椅子上。/p
叶潭想来,既然莫小鱼敢直接动刀,肯定是有所倚仗。况且,吃饭大过天,管特么的,先吃饱肚子再说。/p
正式开饭,各式山珍野味入口,满足了口腹之慾,三人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p
席间,莫小鱼一个劲问叶潭关于外面世界的事。/p
其实他也不是毫无见识,每天接触的南北商贩众多,天南海北,逸闻趣事自然听过不少。但是,以少年的身份,游历江湖的,他第一次接触,所以好奇。/p
叶潭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比莫小鱼差远了。启铧更不用说,第一次真正出远门。/p
拿不出什么干货,叶潭只好尽情吹嘘。/p
例如他将在一线天拦路剪径的小毛贼,王鹰鹏的故事编得曲折离奇。/p
“话说那王鹰鹏,世家大族出身,可惜家道中落。闯荡江湖后,惨遭毁容之恨,最后竟沦落到做小毛贼的地步。不过,王鹰鹏人穷志不短,他要做侠盗,秉持鸿志,践行盗亦有道,劫富济贫……”/p
六百公里外,洪洲一线天,脸上刀疤狰狞可怖的毛贼头领,收取了一名富商的钱财后,放任对方离开,正想对手下说几句,没由来的一阵恶寒。/p
“啊嚏。”王鹰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后,对三角眼道:“这次的收获,分一半给那三名新来的弟兄,他们刚刚入伙,一无所有,要补贴一下。你可别再给克扣了啊,否则饶不了你。”/p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三角眼连连点头。/p
“老大有情况。”老鼠须跑到王鹰鹏身边,指着道路东边,道:“那边来了一个人。”/p
王鹰鹏闻言凝神看去,只见一人衣衫褴褛,背着破烂背包,闷头往这边走。/p
“你去探探什么风。如果是赶路的苦哈哈,就放过去。”王鹰鹏向老鼠须吩咐道。/p
“好咧。”老鼠须应了一声,带上两名喽啰冲向那衣衫褴褛之人。/p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老鼠须拦住道路,大喝道。/p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衣衫褴褛的人错愕问道。/p
“什么情况?”老鼠须心中一凛,这画风好熟悉——一个人单独赶路,非但不慌张,还非常顺溜的对上了剪径强人惯说的黑话。/p
兀自,老鼠须脑海里,闪现一个带着戏谑笑容的少年脸庞,连忙大声呼喝:“有古怪,大风大风。”/p
呼啦一下,王鹰鹏等人齐齐跑过来,将衣衫褴褛的人围在中间。/p
“朋友,在下洪洲一线天王刀疤,未请教尊号。”王鹰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