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五十人,十多万人排队应聘?”叶潭尚未发育完全的嗓子,发出鸭公般的声音,惊叫说道。/p
中年人和周围的应聘者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小哥一惊一乍的,抽什么风。/p
这种事不单止在陵洲,凡是有农场有工厂的地方,都会如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p
“招五十人已经算多了。往年都是招三十人。”/p
“是啊,虽然应聘的人不少,但是万一幸运被选上,后半生就有着落了。”/p
“谁说不是呢?在农场工作满五年,就可以到城里住。”/p
“进了城,即使是捡废品也好过在城外做野人啊。”/p
……/p
听到众人的议论,叶潭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明知道农场管事故意折腾人,还愿意提前一天来排队。/p
那么问题又来了,十多万应聘者,只招五十人,是怎么挑选录用的呢?/p
即使一个一个排队从面试官跟前走过,每人只看一眼,都要很长时间啊。/p
“这么多人应聘,只招五十人,那岳管事,是怎么挑选录取的呢?”叶潭自己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再问那名中年人。/p
“岳管事开着悬浮式桥车从上空驶过,随意丢下五十张招聘卡。接到卡的第二天就可以到农场工作。”中年人说道。/p
叶潭再次无语,这种招聘方式,他前所未闻。不过,这个世界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不少,也不差这件了。/p
“这样操作,就不会引起骚乱踩踏,造成人员伤亡吗?”叶潭问道。/p
中年人脸颊抽了抽,低下头去,没有做声。/p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不过,答案不言而喻。/p
这样招聘,太儿戏了吧?甚至都不能说是儿戏,是草菅人命啊!/p
在十多万人集合的地方,撒下五十张鱼跃龙门的通行证,将会造成什么后果?/p
死伤者,不计其数!/p
抢夺,踩踏绝对避免不了。/p
“这事我得管。”叶潭“二”病发作,心中怒吼。/p
“那岳管事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叶潭冷冷问道。/p
“我可不敢直呼尚官名字。至于岳管事在哪里,我们这些小民更加无从知道。”/p
中年朝叶潭连连拱手,略带紧张道:“小哥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呢?”/p
“站住。”叶潭轻喝,道:“那陵洲岳东炽,你知道吗?”/p
中年人听到岳东炽三个字,身体不由的颤了一下,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复杂情绪,很为难,不知道该答不该答。/p
叶潭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金币,放置于刀鞘末端,递了出去,道:“谁告诉我,岳东炽是谁,这枚金币就是他的。”/p
刷的一下,中年人手一抄将金币拿到手,拱手道:“小哥要问的人,便是岳管事,是这农场最大的主事人。陵洲城内有座岳府,进城一打听就可以找到。”/p
“呵呵。还真是巧了。”叶潭脸颊抽动,呵呵冷笑着转身往车辆走去。/p
看见叶潭回来,启铧欣喜挥手打招呼,还主动打开车门“迎接”。/p
启铧的热情遭到冷遇,叶潭脸色阴沉上车,并没有回应她,于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都说那些小民脏兮兮的……”/p
“他们真的脏吗?你靠近看过吗?你自己闻过吗?”叶潭阴着脸,看向启铧,正色问道。/p
“呃。”启铧被噎住,愣怔了半晌,才道:“别人都是这样说的啊。”/p
“别人说你就信了啊?能不能别这么缺心眼啊?”叶潭像抽了风一样,竟向启铧发起脾气来,吼道。/p
“叶潭你干嘛啊?我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吼我啊?”启铧声音哽咽道,灵动大眼睛竟然噙着泪光。/p
她是云岭中正门的明珠,从小到大,几乎没人真正吼过她,没曾想,被一个刚认识的少年,自己认为很投机的朋友,板着脸骂缺心眼。/p
“对不起,对不起。”/p
启铧梨花带雨,叶潭见尤怜,道歉的话马上奉上。/p
“哼。”启铧侧过身去,不理故意堆出笑容道歉的叶潭。/p
“对不起啊师姐,我是因为心中有气,一时没处发。刚好跟你又熟,所以把气都撒你身上了。是我的错,对不起哈,师姐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p
叶潭不断拱手,点头哈腰道歉。/p
“哼。你心中有气?你能有什么气啊?是你自己主动要去凑热闹的,热闹看完了,受了气却回来骂我,凭什么啊?我招你惹你了啊?”/p
此时的启铧,哪还有地阶初境强者的气势,哪还清丽脱俗?/p
她委屈抽噎,长长睫毛带着泪珠,责骂叶潭不厚道。/p
叶潭有点手足无措,安慰的话启铧听不进去,把对方拥入怀中安抚,他倒是想,可双方关系还没到那个程度。/p
“对不住了,师姐。我也是看到这十多万人中,可能会死伤无数,心里堵得慌,所以才向你撒气的啊。”叶潭将实情说了出来。/p
“什么?”启铧惊呼,道:“这里的人,将会死伤无数?”/p
叶潭点点头,神色凝重,道:“会。你想想看,往十多万人的队伍当中丢下五十张变成尚民的通行证,会出什么情况?”/p
启铧瞪大眼睛,看向黑压压人群,从感觉发悚到发毛,最后打了个寒颤,转向叶潭问道:“为什么啊?”/p
她排斥底层小民,源自出身,身边人的言传身教,但是说到底她只是一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