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诺森大主教,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了。”/p
“大主教,动手把奥菲利亚抓回来吧!”/p
“请您一定再好好考虑啊。”/p
等待众人的聒噪声渐渐消失,英诺森才缓缓的摆了摆手,开口道:“奥菲利亚确实着急了点,但是眼下咱们除了顺应局势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p
奥菲利亚在兰斯的所作所为都被英诺森看在眼里,再联系之前调查普利莫大主教遇害的线索,他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事情:也许现在奥菲利亚手上已经有了他无法想象的力量。/p
既然自己再无力控制她,那就由她去吧。/p
至少这次奥拉神国也能捞不少好处。/p
“大主教!您这样让我们情何以堪?”/p
“是啊大主教,请您务必给奥菲利亚一个教训,让她铭记自己的责任!”/p
面对又聒噪起来的众位主教,英诺森长叹一口气,脸上早已没有了身为大主教平日里的威严和庄重,此刻他就如同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眼里充满了疲惫和平静。/p
他是看着奥菲利亚长大的,自然知道她有什么想法,这次的兰斯动乱,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p
虽然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奥菲利亚的手段也略显稚嫩。不过既然她已经执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顺其自然吧,毕竟自己老了,也许是时候把选择的权利递到年轻人手上了。/p
“你们谁愿意随援军去兰斯传教?”英诺森缓缓的开口了,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这只是日常和朋友在一起聊天一般。/p
瞬间,大厅里一片死寂,能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主教,都不会太愚笨,他们很清楚随军传教意味着自己将抛弃他们在圣城的一切权力和财富,虽然有可能再过五十年,他们会成为兰斯的大主教,但他们都老了,已经老到没法鼓起勇气放弃已经到手的一切重新开始。/p
“还有人记得圣格里高利大教堂是怎么建起来的么?那时候圣格里高利圣座的手上可没有这么多的信徒和财富。”英诺森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的疲惫和平静瞬间消失,只剩下熊熊燃烧的火焰:“我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但这次没得商量。”/p
“让兰斯的使者来见我。”英诺森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淡淡的一道命令结束了会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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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奥拉神国出动五百名骑士和两万圣佑军支援兰斯,代价则是兰斯必须在每座城市都建立教堂。/p
这也意味着圣城已经向圣女的越权行为做出了妥协,默认了奥菲利亚在兰斯的所作所为。/p
后世无数学者和教徒把这一天称作降临日,从那天起,奥拉神国终于把信仰的种子,光明正大的洒向了这片大陆上的其他国家。/p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p
另一边,兰斯的主力部队在巨龙城下被耗尽了最后一丝耐心,打算在天亮时发动总攻,这一次,他们将不计伤亡,不留活口,让守城的两万塞连人好好感受下兰斯的怒火有多可怕。/p
劳伦斯派出的斥候已经将后方被围的信息传达到了主力,军部固执的认为这只是教导团恐惧战争临阵脱逃的说辞,毕竟没人相信塞连人有一晚上完成绕后包抄还不被发现的能力,而这几名可怜的斥候,在完成了他们传达信息的任务后,以扰乱军心的罪名被处死了。/p
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性格对于一个老牌名将家族出身的将军来说无关紧要,但如果这种性格被带到战场上,那就很要命了。/p
此时的主帅福熙将军还没意识到因为自己这个愚蠢的决定,兰斯主力已经失去了逃出口袋的最后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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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教导团不到两百人的残兵败将正行过一座不知名的小城,城中不少妇女和孩子都看见了这些衣衫褴褛宛如乞丐的兰斯军人,但她们都没有作声,那些士兵脸上的疲惫和身上的血污已经证明了他们的英勇。/p
尤其是躺在马车上的那个骑士,全身密密麻麻的伤口看的人头皮发麻,要不是还有几个人不时上前查看,大家都以为那只是一具尸体。/p
“水...”劳伦斯躺在车上,已经有了意识,但浑身无力的他完全动不了,只能嘶哑的念叨着自己的请求。/p
“唐纳德队长,他醒了。”/p
“我的天,劳伦斯你竟然挺过来了。”/p
“水...水...”显然劳伦斯此刻没有和唐纳德闲聊的兴致,只是一个劲的念叨着他的需求。/p
“有水吗?谁有水?”/p
教导团的士兵们都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撤退时是那么的慌张,以至于在劳伦斯的提醒下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丢弃了一切辙重跑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食水未进了。/p
“拿去给那个年轻人喝吧。”街道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端着一碗水,走到了唐纳德面前。/p
唐纳德喉头一哽,点了点头,向老妇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伸出双手郑重的接过了盛满水的破旧泥碗。/p
也许是看出了士兵们的窘迫,霎时从街上涌出一片手拿食物清水的妇孺,他们默默的将教导团围了起来,表达着自己的善意。/p
此时一直绷紧神经的唐纳德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们一群残兵败将,何德何能接受这些后方人民的善意?作为一个幻想着成为英雄的贵族子弟,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民这个词的分量是多么厚重。/p
看着挤到眼前双手捧起半块黑面包的赤脚小女孩,唐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