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子搞法终归不妥,泱泱大国,哪能以四处劫掠为生存之道。/p
因此当下便暗暗决定,把那什么印南半岛上的精铁全都抢了来之后,就及时收手。/p
就当是他们大言不惭,竟然让我大宋使臣去舔那什么狗屁神使脚趾头的惩罚吧。/p
蛮夷终究是蛮夷,竟然连那样的话都说的出口。/p
而且照王浩的说法,那个国家竟是由这些装神弄鬼的神棍把控着的。/p
难怪会时常被外敌劫掠,而且就那么一个山口,竟也不想着设几道关隘。/p
只是这劫掠为何要带着商贾一道前去,这点赵匡胤有些想不明白。/p
把劫掠来的东西以极低廉的价格转手卖给了商贾。/p
这不是白白便宜又他们嘛,自己造船去拉回来,岂不赚的更多?/p
“王浩呀,下次往那印南,就不要带着商贾相随了吧?朕可以令人多造几百艘水师战船出海。”/p
“万万不可呀陛下,有商贾随行,才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呀。”/p
“这又是什么说法?”/p
这都贱卖了,哪还会有更大的利益可言?/p
“你想呀陛下,商贾得了那些东西之后,最后会被他们卖到何处?”/p
“自然是运回之后售于大宋百姓。”/p
“这就对了嘛。”/p
“这如何能对?那些东西,运回大宋之后,价格能翻上数倍,好处全被他们得了去。”/p
“不是这么讲的,商贾们虽是得了好处,但最大的收益者,其实还是官府。”/p
“嗯,继续讲。”/p
“臣打个比方,假设有一个商贾从海外运来价值一百贯的货物。/p
然后入港之后,他需要交一成的关税,随后他再运着这些东西穿州过府,到达京城售卖,期间大概又要交出两至三成的税银。/p
之后,买了那些货物的买家再继续转手,每转手一次,官府皆可从中收取税银。/p
最后,买家的买家又会转手,就那样转来转去,只要那东西仍在市面上流转,官府便可以不断的在那些货物上收取税银。这就是流通意义。”/p
“这个……这个好像不对呀王浩!”/p
此时的赵老大早已经听得满头大汗,按他的说法,这价值一百贯的货物,在市面上转来转去的,货物仍旧是那些货物,可这钱就算不拢了呀。/p
每转手一回,官府要从中抽税,商贾要从中获利,那这价值一百贯的东西,到最后岂不是成了天价。/p
“就是那样的,而且也不会就那么一直转来转去,不论这货物最后流去了哪里,或是被某人收藏,或是用作了他用,终究会有一个最后的归宿。/p
而到那时,那价值百贯的货物,才算是真正完成它作为一件货物的最终使命。/p
因此,作为货物,它的意义就在于流通,这就好比是一盆水,而我们大宋就好比是那个盆。/p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那盆水在盆中不断地流动,只要一直保持流动,那这盆水就不会腐臭。”/p
赵匡胤显然已经听糊涂了,什么流通不流通的,货物就货物嘛,还什么货物的最终使命?/p
但那运回来的钱却是实打实的,而且真的是从商贾们的口袋里抠出来的,并没有盘剥百姓的钱。/p
能在商贾的口袋中抠钱出来,赵老大自然也是乐见其成。/p
只是这小子又说那其中一船钱不能花,还要专门造一处仓房,把这些钱藏起来,谁都不能动。/p
先前还在夸夸其谈的说商贾家的地窖里藏的钱不是钱,而是国家的资源。/p
这一回头,自己反倒是要挖地窖藏钱了。/p
“那朕再问你,这……这什么?对,准备金为什么不能动?”/p
“顾名思义,所谓准备金,就是随时准备退还给商贾的钱,自然不能动,否则到时一旦支付不出商贾需要的钱,官府的信用便会崩塌,那交子也就流通不下去了。”/p
又是一个听不明白的话题,他那什么中央银行统筹各地钱庄票号的设想,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听明白的。/p
即便是三司衙门的那些老官吏们听了,也会听的一头雾水。/p
一张纸就能当成一百贯钱用,百姓们真的能答应?/p
以一当十的大钱百姓们都不乐意用,更遑论这区区一张纸了。/p
想说不妥,却又听他讲的头头是道。/p
若是真的能用纸钱替换成铜钱,那以后就真的不用发愁国库里没钱了,只要令人多印一些,就有用之不竭的银钱,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p
要是让王浩知道了赵老大此刻的小心思,必然会气到吐血。/p
不过也不用猜,从交子渐渐过渡到纸币,那是必然的事情。/p
但不论是交子还是纸币,控制发行量,打击假币,以及严格的准备金制度,都是重中之重,那一件都不能掉以轻心。/p
只要有其中一件事没有做好,那信用就会如雪崩一般瞬间崩塌,期间造成的反噬,无疑也会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p
也不知谈了多久,门外有小黄门前来禀报道。/p
“陛下不好了,薛相公晕倒了!”/p
两人这才醒过神来,这聊着聊着都快聊到天黑了。/p
都什么时候了,那些朝臣们竟然还等在外面?/p
而且还有人晕过去了,天又不热,不至于中暑吧?/p
估计是给饿的。/p
可他们为什么要一直等在外面?/p
这也怪不得那些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