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里的是水,海里的也是水,有甚区别!”/p
杨继业把脖子一梗,丝毫不买账王浩的宝贵意见。/p
“海里有浪的,杨伯伯可曾去过海边看海?”/p
“尚无。”/p
王浩闻言顿时一噎,什么叫做越问心越凉,一个海军的主将,连大海都没见过!/p
或许这还可以被称之为大宋海盗的幸福时光。/p
“不去海里也成,这水战又不是水里打的,而是船上打的,主要考验的还是会不会晕船,如何能在船上站的稳脚跟。”/p
趁现在还没有战船的空隙,王浩打算先回去设计几个训练士兵平衡感的道具出来。/p
至于战船在海上的战术战法什么的,除了杨继业,这水军中肯定会有懂水战的副将在,毕竟湖里那些人也在洞庭湖上泡过两年。/p
这年头的海战还没有火炮之类的远程武器,所谓海战,基本都是接舷跳梆战为主,因此船上水军的平衡感尤为重要。/p
在水军营地徘徊良久,王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小六他爹也真是的,为何对自己总是要扮出这样一副死人脸。/p
连个留饭的意思都没有,还说什么军中条件简陋,请大人自便。/p
“大人,属下以为这支水军靠不住。”/p
得,连老关都看出来这水军不靠谱了。/p
“不错,咱回去得想法子狠狠的拾掇一番才成!”/p
“依属下之见,咱也别要这水军了,趁夜摸上岛去,将贼寇杀了干净便是。”/p
“看不出来呀老关!想不到您也是个军事家。”/p
“大人过奖了,嘿嘿嘿嘿……”/p
“纸上的!”/p
“这……”/p
“知道在茫茫大海中要寻一处海寇的窝点有多难嘛?”/p
“能有多难?”/p
“就好比是你我要去前面那山坡上找一粒沙子!”/p
大海很大,海寇不好找,广州城很小,但这趟浑水却也不容易摸清,如何把这块蛋糕重现分一分,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思路。/p
而这蛋糕的主人却主动的找来了,刚回到住处,就有学生来报说有城中阮姓乡绅前来拜访,此刻等在前厅用茶。/p
看来他们也很捉急呀,市舶司的职务都还没有正式交接,就主动来探口风了。/p
来人在昨日的接风宴上就见过,乃是阮氏家族的族老阮孟常。/p
行礼问候之后阮老头便递上了一本礼单,就算是见面礼了,也是探路的敲门砖。/p
王浩打开礼单随意看了一眼,不薄不厚,很合理的一份礼物,这也是官场常理,倒也算不上行贿什么的,顶多只能算示意交好。/p
“大司农当真是少年英才呀,年纪轻轻就已位列九卿,敬佩敬佩。”/p
“阮老言重啦,承蒙陛下厚爱谋得一闲差,当不起呀。”/p
闲聊片刻,蜻蜓点水般的吹捧试探,很不符合年轻人担因此言语之间也就暗暗的提示对方有啥话尽管说便是。/p
而对面的阮老头却似乎并不着急,闲谈片刻之后竟然聊起了风土人情,顺便还打听了王浩的家乡出生。/p
“雍丘?能养出大司农这般的年轻俊才,当得起人杰地灵呐,想我岭南之地地贫物薄,穷困艰难,幸得赵官家英明神武,灭刘汉残暴统治解民于倒悬,才使得我岭南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幸甚幸甚呀。”/p
阮老头没完没了,喋喋不休,吹捧完了自己又吹捧起了赵老大。/p
“此番陛下令本官来此,正是为改制市舶司,大力发展海贸,以此改善岭南百姓的困苦生活而来呀阮老。”/p
“哦?那我岭南百姓可有福了,陛下圣明呀,老朽族中在码头上亦有些薄产,日后还望大司农多多照应呀,啊哈哈哈……”/p
“阮老放心,能帮忙的,本官定然尽力而为。/p
也不瞒阮老,二来清剿海中盗寇,还海上商路以海静波宁,为靠海吃饭的岭南百姓扫清商路上的障碍!”/p
王浩说着站起身提高了语调将大手一挥,一副舍我其谁的霸气模样,把个阮老头吓了一跳。/p
阮孟常闻言稍稍定了定脸上神色,心说这小子的举止也忒夸张了些吧,不过城外驻扎的那支军队,原来是为清剿海寇而来,这倒新鲜。/p
“如此甚好,甚好,海中盗寇时常袭扰过往商船,着实令吾等海上行船的商贾苦不堪言呐。”/p
“不过此事还得请阮老多方协助呀。”/p
“大司农请讲,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老朽定然竭尽全力。”/p
协助当然是帮忙采购战船所需的各种木料,听青山说这造船的木料也在你们四大家的掌控之下,直接问你要自然是最恰当的。/p
另外就是那海盗窝点,没有比海上跑商的商贾们更清楚的了,因此向你们打听,自然也是理所当然。/p
其实海盗的窝点不打听,王浩心中也是稍微有数,南海海域中可供海盗落脚的岛屿并不多。/p
基本上也和舟山六横双鱼岛那边的情况差不多,大多都会窝藏在香港澳门外面的那几个近海岛屿上,不可能会跑去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之类的岛屿上窝藏。/p
向阮老头打听海盗的藏匿地点主要是想看看他的反应。/p
果然,不出王浩所料,谈到海盗问题的时候,阮老头的语气就变得稍微有一点含糊起来。/p
以痛斥为主,说海盗有多么多么可恶,实际情况却说的很少。/p
这至少可以肯定,四大家族与海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