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去?就只吃饭?”王浩听说知县大人要请吃饭,顿时就打起来退堂鼓。/p
“你怕啥呀,又不吃你。”/p
“我怕啥呀,这不是没带礼物么。”/p
“你还是得去一趟,听老头子口气,应该是有事跟你商量。”/p
“那就走吧。”/p
偏堂之中,王浩略带局促的坐于下手,边上是更为局促的徐知县。/p
“徐大人”/p
“贤侄”/p
两人同时开口……/p
“徐大人,您先说。”王浩略一拱手说道,心想这一口贤侄叫的,果然是来套近乎了?可自己貌似也没啥利用价值啊。/p
徐知县闻言于是开口道:“贤侄可曾考取功名?”/p
功名?王浩被问的噎了一下,心说你上次不是打听过我的么,知道我是城东头王木匠的儿子,咋就问起我功名来了。不过貌似也对,打听归打听,他好像还真不曾见过自己。想到这里,王浩又纠结起自己要不要向他袒露身份了。/p
“贤侄?”徐知县见王浩有些失神,便又轻唤了一声。/p
“啊?哦……草民家境贫寒,父母都是普通农户出生,所以……”/p
彼时,考个秀才什么的功名还是得有一定财力支持的,光买写有各种序的四书五经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p
家境贫寒的人家如果不是在一个大家族的集体中也就没机会上族中私塾,更没有家族财力上的支持,一般也就跟读书无缘了。因此徐知县听了王浩的说词就明白了七八分了。/p
“唉……贤侄休要见外,你我叔侄相称即可。”/p
“大人,这……草民何德何能……岂敢……”/p
“唉,休要再说,听小女说贤侄近日常为义学孩童提供吃食,实乃大善之举呀,本县早就想与贤侄相识一二了,我观贤侄胸怀大善,一表人材又颇有学识,实乃佳士,诚为难得,他日前程定不可量也。”/p
见徐知县一连串的之乎者也,听的王浩头大如斗,一段话只听懂了一小半,心说跟这些摇笔杆子的文人交流起来也忒吃力了些。只得讪讪连道不敢不敢。/p
沉默片刻,徐知县呷了一杯酒下肚继续道:“听小女所言义学所讲三字经便是贤侄所作。可有此事?”徐知县直接就打出一张白老虎,这也难怪他,这三字经要是从外面传入义学的,早就在此之前就应该在外面传开了,再加之昨天听到二人的对话,此事显然已经确定无疑了。/p
“大人过奖了,此实是草民游戏之作,终难等大雅之堂……”王浩也是打蛇随杆上,大剌剌的承认了,一点也不觉得脸红。/p
心说我写出来的就是我的,往后千年所有我记得的东西都是我的,就算我不整出来,有我们这三只小蝴蝶在这里搅和搅和以后还不一定会照着历史原有的轨迹前进呢。既然这样,我再不整出些啥,那不就成历史的罪人了么。想到这里也便心安理得了。/p
一旁的还玉听到这里有些急了,糟了呀,刚才忘记提醒他了,昨日听老头子讲这三字经要引来祸事的分明。于是急忙插嘴道:“对呀对呀,我也觉得这三字经不怎么样,除了读着顺口些,里面的东西粗浅的紧,就跟童谣似的,要不咱以后就不教这三字经了……”/p
“嗯哼……”徐知县假装咳嗽一声打断了还玉的话,“你懂什么,不许插嘴。”转头又亲切的对王浩道:“贤侄可愿来义学担任西席一职呀?本县可许你举人功名,来年大笔之年亦可荐你往礼部参加解试,凭贤侄大才,来年科举应个进士及第也未尝不可。”/p
听到这里王浩吓得一哆嗦,啥情况这是?直接就举人功名了?还进士及第?哎呦我去,这太疯狂了,早上还在街头卖炉子呢,这一顿饭的功夫就直奔进士而去了。这好像不对啊,说好的县试府试院试哪去了?什么时候举人都能随便送了。/p
这也怪不得王浩,受明清两朝那段巨富盛名的科举制度影响,后人往往觉得科举之路是一条繁琐且冗长枯燥又乏味的路,其实在科举制度刚刚算是正式步入正轨的宋初,哪有这么麻烦。/p
尤其是宋初的科举制度,相当的暴力简洁,童生秀才啥的就是直接没有,所有读书人,都可以有地方推荐去礼部参加解试,不过录取的都比较少,但是也不要紧,国朝初立,人才需求量还是比较大的,太祖经常大手一挥,将参加解试的统统赐为同进士出身也是常有的事。/p
“那贤侄,咱们就先这么定了,明天开始你就是本县义学的西席了,来来来尝尝这个,听说这个是本县新出的新鲜小吃,味道着实不错的。”说着给王浩夹了一块臭豆腐……/p
这个……看着碗里的臭豆腐,王浩竟有些哭笑不得,老头子犀利啊,糊里糊涂就将自己给安排了,我刚才好像也没答应什么吧?/p
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徐知县看似很随便的打听了一下王浩的家庭情况,王浩含含糊糊的一一作答。最后又是好一番之乎者也的夸赞,结束了这顿稀里糊涂的午宴。/p
下午回到炉子铺,王浩见是翠儿在看着铺子,便上前问道:“翠儿,怎么是你在这看着?六子呢?”/p
自从前两天卖炉子的铺子支起来之后,深感人手不足的王浩便说服自己兄弟刘六辞了看城门的差事,让他来自己铺子帮忙,每个炉子拿提成,六子先来试了一天,也不用吆喝,就坐那收收钱,一天下来拿到的就抵得上自己看城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