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脸色冷冷的看着族老赵亮,此人赤裸裸的贪欲根本不加掩饰,让人厌恶更深。/p
当下,也不愿意与他多作口角之争。/p
“老父下葬,支用了族中公帑十八两三分银,我姐姐被你逼着改嫁,20两纹银彩礼不知去向。/p
我家三间房屋被你窃占,偌大的院子足抵此费,尚大有富余,你现在又与我谈什么利钱?/p
莫非欺负我年幼不识数,软弱可欺吗?”/p
赵怀声色俱厉,隐隐肃杀之气流露,手按着短刀十分强硬,倒是令族老赵亮不由得一愣神,看见周围逐渐增多的乡邻,心中产生了三分退意。/p
没想到,这个素来文弱的小子如此强硬,事情闹大了,自身的颜面也不好看。/p
原本也是看见赵怀带这么多兽肉,欺负他素来文弱,临时起意贪占些许,本就不占一分的道理。/p
“你这个腌臜东西,竟然敢对父亲大人出言不逊,看我不撕烂的嘴。”/p
赵亮身边的四子赵远柱一阵血气涌上头顶,心中勃然大怒。/p
他的年龄与赵亮差不多,今年13岁,身形更壮实些,看见平日里任意欺辱的赵怀竟然敢还嘴,忍不住站出来扬手就要打。/p
“啪!”/p
赵怀眼疾手快,看见这个半大少年直愣愣地冲上来,抢先反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赵远柱的脸上,打的他一个踉跄。/p
赵怀怒叱道:“大胆!不知道上下尊卑之分,口出狂言,竟然还敢对族叔动手,我们赵氏一族素重礼仪尊卑,这是谁人教与你的?”/p
赵远柱被一巴掌打愣了,看见赵怀手按着短刀威风凛凛的样子,与往日间受气包大为不同,心里面的一点勇气顿时消散,当下进退失踞,上也不敢上,退也退不下来。/p
年轻人脸皮嫩,脸上挂不住,禁不住有些恼羞成怒。/p
族叔确实不错,这是不能辩解的,平日里没人当回事儿,渐渐的,竟然忘了这个茬。/p
那边厢/p
赵怀声色俱厉,用族中上下尊卑大义压住对方,令赵远柱分辨不得。/p
晚辈出言顶撞长辈,而且口出不逊,到什么地方也占不到一个“理”字。/p
任何一个宗族中,上下尊卑都是礼仪大伦,容不得一丝僭越。/p
周围有这么多村邻看着,也容不得他们父子三人黑白颠倒,这里毕竟不是宗族祠堂,可以任由他们胡作非为。/p
赵亮知道其中厉害,拉住兀自不服气的四子赵远柱,开口训斥:“无知小儿,还不给我退下,这里哪有你说话余地。”/p
他这话明训暗护,父子三人在村里面前丢了脸,心中却是暗暗把赵怀恨上了。/p
尤其是18岁的二子赵远言,始终站在父亲的身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眼神中充满复杂难明的神色。/p
眼见占不到便宜,族老赵亮转脸,语气阴沉地对赵怀说:“你也不要猖狂,且待日后与你分说清楚。”/p
留下了一句场面话,父子三人狼狈不堪的在乡邻围观下离去,引起了一阵哄笑。/p
赵怀警觉地观察到,二子赵远言离去时候愤恨的眼光,充满了怨毒。/p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p
他知道,这个事远没有结束。/p
现在不是考虑的时机,这一天,在雪地里跋涉下来已经疲惫不堪,身体几乎要累瘫了,急需回去休息。/p
匆匆告别了乡邻,赵怀回到自己的破屋,一看之下,不由心中凉了半截。/p
茅屋外齐腰高的竹菲斜倒大半,一间破茅草屋房顶还有个盆大的洞,呼呼灌入寒风。/p
通风透气效果倒是很好,不虞憋闷了。/p
“吱呀”一声响/p
伸手推开木门,灰尘从头而落,破败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寒气逼人。/p
墙角零星有几个陶罐,走过去看下,一个里面装着半罐子水,一个里面还残留着几颗栗米,剩下的空空如也。/p
真是穷的老鼠都饿哭了!/p
另一侧的墙角黑乎乎的,尚有草木灰烬残存,一只缺口破碗歪倒在旁边,应该就是厨房了。/p
唯一能够避点风的地方堆着干草,已经被压得硬实了,上面丢着一条破旧薄被。/p
看来,这就是卧室了。/p
我嘞个去!真是太不讲究了。/p
赵怀嘴角一哂浑不在意,经历过雪原上的生死大难,对这些身外之物反而看的淡了,如果纠结于此,那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p
丢下狼肉,他手脚麻利的忙活干了,将干草归拢一番,安置了被褥。/p
赵怀起身出门,不一会儿,带着油灯,陶盆,碗,一壶酒,火石,20余斤米,一捆萝卜和一大袋盐回来,身上250文铜钱彻底清零。/p
购买了日常生活所需之物,立马开始升火做饭。/p
半晌之后/p
这一个残破茅屋,在初冬时节漆黑的寒夜中,一灯如豆。/p
温暖的明黄色光亮,驱散了寒夜的黑,带来了家的温暖。/p
墙角厨房的位置,几块石头堆起的简单炉灶上,升起一堆篝火。/p
架在其上的陶盆正熬煮着肉汤,肉汤已经滚沸,香味儿远远地溢出去,给这个苦难的家,平添了一份生活的味道。/p
赵怀坐在篝火边,手中是清洗干净的狼肉,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用锋利的短刀将狼肉分割成块,放入陶罐之中用盐腌制一下,倒入酒水清除浓重的腥骚气味。/p
看到肉汤已经滚沸,赵怀心情大好,将切好的萝卜块倒入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