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副统制范天明大人言语艰涩的问:“此事太过出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怀小相公看起来并非妄言诓语之人。/p
你万一做到了,那么……”/p
“那么我请诸位大人把酒言欢,还请给小子这一个面子。”/p
“就这些……”/p
“正是,我想央求诸位大人一件事。”赵怀胸有成竹的说,目光中闪动着异样的神采。/p
今天这个事儿,成了!/p
“什么事?”/p
“小子三天后在汴京城里售卖货物,害怕被人抢夺了去,想请大人关照一二。”/p
“只是如此吗?”/p
“正是!”/p
“这算什么事儿?”副统制范天明大人一挥手,在座的众人都傲然笑了起来。/p
这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个事儿。/p
“我不管你售卖什么,三天后,你可以到西城厢京华大街找明记客栈,那是我的产业,就在我们威烈军营的旁边,在那里没人敢动你,什么人都不行。”/p
“一个月之后,小子必奉上1000两纹银酬资,谢将军大力襄助。”/p
“我不要你一分的银子,只要你不要欺哄我们,否则,某家必不与你甘休。”副统制范天明大人依然不能够相信这样的事情。/p
“请将军拭目以待,三天后,小子必然应约而来,告辞!”/p
几位将军傻傻的坐在位置上,看着赵怀单薄瘦弱的身体,昂然走出门,神情中充满无限自信。/p
“我没喝酒,怎么就醉了?”/p
“不要说你了,我也觉得晕乎乎的,透着一股邪乎劲儿!”/p
“反正打死我也不相信,身上只有二两多银子,一个月变成5000两,这怎么可能办到?我真的被这个小相公勾起好奇心呐!”/p
“看他说的又不像假,真的把我绕糊涂了。”/p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副统制范天明大人严肃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声说了一句话。/p
“三日后,便见分晓。”/p
众皆不语……/p
赵怀带着吴氏两兄弟,出门以后直奔城中西城厢京华大街,找到明记客栈好好的观察了一番,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牢牢的记在心底。/p
俗话说得好;/p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p
赵怀虽然是细皮嫩肉的12岁长相,可是有一个老妖怪的灵魂,如果仅从面相就轻视于他,到最后,谁吃亏还不一定。/p
稍后/p
赵怀又找到汴京城的房产中介牙行,委托牙人在附近寻一处院落租赁,一切办好之后,才施施然的带着两个跟班,一路向城东走去。/p
他们来到繁盛的商业街,购买了许多货品,身上的银子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很快就见底了。/p
吴氏兄弟两人也不知道,怀小相公心里打什么主意?/p
只能闷着头跟着,挑着沉甸甸的货物回返,心中的疑问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可怀小郎君不说,他们俩人也只有干瞪眼。/p
出了城门/p
赵怀背着手悠哉的走在前面,心中轻松无比,一切就等明天开始动手了。/p
今天在集市上,他购买了100斤的粗绳,六张大网,铁镐,铁钩,斧,锯,50斤盐,大铁钉,十匹麻布等等,东西可真不少。/p
眼看走出七八里路,老二吴石门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神情幽怨的看着前面的怀小郎君,希望他回头看一看。/p
哎呦!太累了,我帮你拿些东西吧?/p
想象终归没有成为现实,赵怀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村子,把后面的吴氏两兄弟累成了死狗。/p
大冷的天,吴氏两兄弟浑身热气腾腾,大汗淋漓。/p
货物放在门槛里,两个人累得坐在门槛上只喘粗气,站都站不起来的。/p
“哎呀!怎么累成了这样,早说我就可以帮你们分担一点。”/p
赵怀大惊小怪的叫起来,有些坏笑的说,兄弟俩只有无奈的苦笑。/p
怀小相公,你这样拿我们开涮,真的好吗?/p
此时约莫下午三点时分,三个人吃了点饭,精力又恢复了大半,赶紧着手忙碌起来。/p
赵怀去村里大户李家租借一头大灰骡子,用来牵引大车,说好了租借六天。/p
价格是预先付40斤狼肉定金,到时间再给一贯半银钱,大骡子如果累坏了,累伤了按价赔偿。/p
然后,赵怀又买了些胳膊粗的长木棍及黑豆,才算一切齐备了。/p
黄昏时分,赵怀带着吴氏兄弟两个,骑着大灰骡子出去了,至晚方归。/p
第二天一早,约莫凌晨四点钟左右。/p
夜色暗沉一片,村人都在沉睡中,凛冽寒风吹过家前屋后,发出各种呜咽的怪叫声,带来更重的寒意。/p
由于四周一片冰天雪地,把清冷的月辉反射出来,大地都是一片白,这个黑夜里出门不需要打火把,四下里看的清清楚楚。/p
赵怀和吴氏兄弟早早就就爬了起来穿戴停当,浑身包裹的就像粽子,在家里面用过早餐之后,把大灰骡子套上大车,装着满满的物品出了村口。/p
三个人赶着大车,出村七八里地,就到了宽阔的北河边,河面在白雪笼罩下一片空旷,就像镜子一样平整。/p
预定下网的地点,距离最近的村庄都有十几里路,在这冰天雪地的冬天,没人跑到空旷无人的北河上吹寒风,可以最大限度保持秘密。/p
夜色深沉/p
呼啸的寒风在冰面上吹的更急,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