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中,油灯恍惚不停/p
“你说我家是你砸的,还想弄死我,我是不是应该斩掉你的狗头?/p
族叔惩戒你以下犯上的大罪过,有功无过。/p
竖子鼠辈,我就是杀了你,也是为赵氏宗门清理败类,谁也不能说个不字。”赵怀神色肃杀的说。/p
“我不相信你敢杀我……啊……救命!”赵远奎钢刀架在脖子上,兀自嘴硬。/p
“天啊……不要!”这是赵吕氏一声尖叫。/p
没曾想,赵怀毫不犹豫地钢刀向后一拉,将他的脖子豁开了巴掌大的一个血口,鲜血立马汩汩而出,映红了锋利的钢刀,也染红了赵远奎的半边衣裳。/p
赵远奎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只能平日里在村中仗势欺人,一看动了真格儿,立马吓尿了。/p
“噗!”的一下/p
双腿一软差点儿跪倒在地上,身子动都不敢动,连尿都吓出来,房间里面尿骚味儿弥漫。/p
一个大男人的尿味儿有多骚,不用想就可以知道,围观的乡邻们看了又喜又怕,心中长长舒了口恶气。/p
恶人终需恶人磨,一物降一物啊!/p
后边赵远奎生母赵吕氏哪里见过这种阵势?/p
直接两眼一翻,干脆的吓晕过去了。/p
三女儿赵露儿尚好些,连忙扶住了自己母亲,缓缓地将她放倒在炕上。/p
自己脸上也是红色褪尽,花容惨变,变成了没一丝血色的惨白色,没有吓晕了,也算很难得。/p
“赵怀……贤弟,还请……请刀下留人,是老朽逼人过甚,还请看在我这么大年龄的薄面上,刀下留人啊!/p
所有的过错,老朽愿一力承担,请你放过奎儿。”/p
族老赵亮声音艰涩,不得不开口求饶。/p
说到大天,族老赵亮不过是村里面的一个富农,才学也有一些,借着宗族的势力仗势欺人而己。/p
赵氏宗族一向以读书为根本,从来就没有出过什么喊打喊杀的武将,更没有战阵见过血。/p
说双手无缚鸡之力有些牵强,会吟一些酸诗腐文,农村里面诗礼传家的读书人罢了,本就不是什么强悍的猎户人家,骨子里面透着软弱。/p
赵亮此人贪婪又心黑,心思比较坏,要生要死的止至于。/p
逼死人有可能,亲手杀人再给他一个胆也不敢。/p
赵怀陡然杀气腾腾的一亮剑,赵亮一家四个男人之间直接跪了。/p
呃……/p
还吓晕倒了一个女人,/p
吓尿了老大赵远奎。/p
吓哭了老四赵远柱。/p
不对,还有一个潜到了后面……/p
是老二赵远言趁人不注意,手里抓着坑沿上一块青砖,已经悄然逼近赵怀身侧,目光瞄准他的后脑勺。/p
众人被前面的人遮挡,竟没人发现他的小动作。/p
“既然如此,你说说看,作为族兄,你错在哪里?”赵怀语气冷冷的问。/p
“我……我不应该逼嫁你的姐姐赵颖儿……”/p
“我姐姐赵颖儿二十两纹银的彩礼呢?”/p
“这……这交给宗族,直抵你老父的丧葬费了。”/p
“哼!父亲丧葬费不过11两三分银,那里用的了20两纹银。”/p
“这……这……”/p
族老赵亮支支吾吾地拖延时间,眼神却不住的向赵怀后面瞄,他异样的举动,令赵怀心里“咯噔”一下。/p
就在这时,潜到侧后的老二赵远言扬起手里的青砖,狠狠地向赵怀后脑勺砸过去,这一下若砸实了,非死即重伤。/p
此时,族老赵亮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的神色。/p
谁曾想,赵怀忽然一矮身,伸手把老大赵远奎向自己的怀里一拽。/p
脖子上架着钢刀,随时能够要了自己的命,赵远奎一丁点儿不敢反抗,顺势倒了过来。/p
“噗”的一声/p
赵远奎被青砖狠狠的砸到面门上,就像开染坊一样,白的鼻涕,红的血,清的眼泪一起涌上来,看起来凄惨极了。/p
被一砖头拍在面门上,赵有奎一声不吭地软倒下去,直接砸晕了。/p
赵远奎身量本身就比赵怀高半头,赵怀一缩身,瞬间又矮了半截,这一砖头正好砸在赵远奎面门上,当场就把他鼻梁骨砸断了。/p
这样的变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老二赵远言也呆了一下,脱口而出说:“我原想砸赵怀的……”/p
赵怀猛的一拧身,手中钢刀由上至下劈下来,势如雷霆闪电。/p
“不要……”/p
“噗!”/p
这时再喊已经迟了,赵远言被短刀劈中,刀口从肩膀带下来,至胸口出现一道长长的血口,足有一尺多长,血肉翻卷着鲜血淋漓,看起来十分吓人。/p
赵怀刚刚逃脱鬼门关,心中恨意难平,抬手又是两刀砍在赵远言头上,血肉绽开,狰狞无比。/p
赵远言被钢刀砍倒在地,再不复阴毒神色,自己也被吓瘫了。/p
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族老赵亮哭喊着冲上来,一把抱住赵怀的腿:/p
“不能呐!贤弟,不能杀啊……求您了,都是我的错,我不敢了,我们全家都不敢了,我这是猪油蒙了心呐!”/p
说完,抽出手向自己脸上“劈劈啪啪”的狠打。/p
只是十几下,肉眼可见已经把双颊打的血肿起来,鲜血从鼻孔中窜出来。/p
赵怀收起鲜血淋漓的短刀,身色俱厉的扫视了一圈众人,此时,竟没有人敢劝身上染血的赵怀,都被他摄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