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是江南猛虎?!”临江军区门外,一个俊秀的少年站在大门口,他身上穿着一裘绸缎锦袄,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猩红血玉,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面容之清秀甚至不亚于洛忧。/p
少年的右手此时正扶一面火红大旗,旗面迎风猎猎作响,如火龙奔腾,上印有以墨笔所书的“斗”字。/p
斗旗,这是帝国军中的一种习俗,它并非官方制定的规矩,而是士兵之间私下的一种约定俗成。/p
若军中有人不合,欲一决高下,可卸掉军衔,脱下军装,举斗旗向对方邀战!/p
对于官方来说,这种野蛮私斗行为当然不是合法的,但它至少有规矩,给了冤家一个了结的手段,总比上了战场以后互相暗算来得好。/p
所以,对于斗旗,法规上明令禁止,但实际执行的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斗旗在凶悍的北境经常出现,人杰地灵的江南较少,临江军区更是从未有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着斗旗来临江军区踢门,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与议论。/p
“哪来的小白脸?”/p
“哈,江南猛虎?小子诶,你惹错人啦。”/p
“呦呵,毛长齐没呀?可别被揍哭找妈妈。”/p
“小奶狗,来,先跟爷爷过两招,看你有没有资格!”/p
在此起彼伏的嘲笑声中,少年大怒,白皙的手指从起哄的士兵脸上一一划过,厉喝声带着磅礴巨响袭来:“小爷瞧不上你们这些狗东西!叫江南猛虎滚出来!”/p
这声厉喝过后,起哄的士兵们都心里一沉,从这声力来判断,少年必是修炼内劲的进化者,功力极其强悍,不可小觑。/p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普通士兵们也不敢叫了,赶紧把道让开,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洛忧,等他出手教训教训这个少年。/p
不过,这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道虽然让出来了,但叶梓萧和洛忧并肩站着,从少年的角度看过去,一时分不清士兵们在看哪个人。/p
少年将斗旗往地上一戳,震得脚下大地都抖三抖,厉喝道:“你们哪个是江南猛虎?!”/p
洛忧和叶梓萧同时抬起手,指向了对方。/p
叶梓萧惊愕地盯着洛忧,头顶上缓缓出现了一个问号。/p
少年秀眉紧皱,打量了一下二人,这二人穿的都是便装,看不到军衔高低,就只能从容貌辨认。/p
站在左侧者面容清秀,唇红肤白,奶萌奶萌的,瘦得锁骨都很明显,属于那种弱不禁风,单手就能壁咚的类型,浑身上下写满了弱字,男人女人见了都想推倒。/p
站在右侧者征途染尘,器宇轩昂,高大的身材凸显着猎豹般的肌肉曲线,眉目中无时不刻匿着杀气,一看就是沙场悍将,死在他手下的敌人不可计数,光是远远看着便虎虎生风,似有猛虎咆哮。/p
哪个是江南猛虎?答案很明显。/p
少年大步上前,将斗旗往叶梓萧的方向一震,大怒道:“江南猛虎,小爷这斗旗,你接还是不接?!”/p
“?”叶梓萧头上写满了问号,他还没反应过来,洛忧已经自己坐上军车去机场了。/p
叶梓萧回过神,尴尬地摸了一下额头,摊出手试图解释:“我说跑了的那个是江南猛虎,你信吗?”/p
少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呸!没胆的狗杂碎,你今天要是怕了小爷,现在跪下磕个头,小爷便饶了你!”/p
叶梓萧本来脾气就不好,此时被骂,火一下就上来了:“靠,老子今天就是江南猛虎,怎么着吧?你倒是说说,为啥给老子下斗旗?!”/p
少年怒目圆瞪:“小爷景家三公子,景橙空。我景家祖上七代为军,崩坏元年以来,先父长兄皆以血报国,战死沙场!景家世代虎踞江南,满门忠烈,都未有一人敢自诩江南猛虎!你个临江的小杂碎,狗一样的东西,也敢自称江南猛虎?!”/p
此语一出,士兵们也明白了缘由,景家在旧时代可是江南第一军旅家族,出过的将军不计其数,连冷鸢出身的冷家,柳扶苏出身的柳家都对其敬为上宾。/p
而后崩坏降临,国破家亡,景家英烈椎心泣血,为护江南前仆后继,但凡12岁以上男儿皆身着戎装,战死沙场,不负大丈夫之志,这也致使景家中道衰弱,现在整个家族算上仆从伙夫也就二十人不到,甚至都不能算是家族了。/p
景家当年虎踞江南,如日中天,而后满门忠烈,香火断绝,便是如此都没有一人自诩猛虎,这几年突然凭空蹦了一个江南猛虎出来,景橙空会如此大怒也不奇怪。/p
景橙空年纪很轻,今年刚18成年,昨天刚刚过的生辰宴,成年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斗旗来找江南猛虎单挑,誓要把这称号夺回来。/p
“他妈的,跑得比记者还快...”叶梓萧心里把洛忧全家问候了一遍,这家伙是真的鸡贼,一看斗旗就知道是来打架的,懒得打,就把锅甩给他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叶梓萧根本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你想怎样?”/p
景橙空将斗旗往地上一插,挽起袖子,露出了白玉般的胳膊,大骂道:“想怎样?小爷今天就是专门来找你单挑的!你若放弃江南猛虎之名,跪下给小爷磕三个头,小爷今天就饶了你。”/p
叶梓萧横眉怒目:“我要是不呢!”/p
景橙空瞪了回去:“你要是不,小爷只需三个来回打到你跪地求饶!”/p
俗话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