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时光很快消逝,受人瞩目的晚宴终于来临,这是楚凡的第70个生日。/p
七十大寿,这在帝国传统中有非常重要的纪念意义,再加上这又是教皇霍安里森亲自点名举办的庆功宴,这场宴会必然留下深远的影响。/p
此时,整个长安已经被戒严,由教皇精兵狮心卫队把守城墙,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地进行巡逻,最大可能地防范危险的出现。/p
主宴会厅,房间长宽百余米,十八张巨大的宫廷宴会长桌整齐地分布着,暗红桌布,银质灯烛,优雅的光芒洒落在装饰用的百种鲜花上,点缀得如同一个美丽的花园。/p
头顶的天花板离地面足有二十余米,璀璨绝伦的盏盏吊灯镶嵌着自世界各地采集而来的名贵珠宝,绚丽得如同神的宝藏,让人看一眼便魂牵梦萦。/p
巨大的空间中,悠长美妙的音乐正缓缓萦绕着,牵引着人们的思绪,让他们不禁沉沦其中,仿佛坠入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p
既是楚凡的庆功宴加生日,又有教皇霍安里森亲自出席,这样的排场并不夸张。当然,从某种角度说,在霍安里森这样身份的人面前,再梦幻奢华的装饰都显得平淡无奇,只是这里的视觉冲击力实在让人大饱眼福。/p
长廊之上,教皇卫队的骑士们正伫立在两侧,一双锐利的眸子不断扫视着,将整个戒备等级无限拉高。为了不破坏气氛,他们已经脱掉了敌人闻风丧胆的赤色铠甲,转而穿着正式的晚礼服,但却无法掩盖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p
主宴长桌,二十四名新晋升的教会将领分坐两侧,尽头主位是仪容威严的霍安里森,他穿着一套紫色的丝绸开衫礼服,白色衬衫的层叠结构极具设计感,最外面则是披着代代传承的教皇羽袍,它曾经属于尼禄,现在属于一位新教皇。/p
长桌的另一侧尽头,霍安里森正对面的方向,则是这场晚宴的主角,也是七十大寿的寿星,楚凡。/p
楚凡早已脱掉了贴身34年的不死军军服,换上了教会风格的礼服,半神体化的他逆转了时光,面容年轻,身材挺拔,将礼服那种高贵的气息衬托得一览无余,光是看一眼便能令人感到意气风发,但他的眼中却有一种怎么抹都抹不平的灰暗。/p
“楚凡助吾等袭破长安,又于临江一行剿匪有功,我已向主教廷传达教皇敕令,加封楚凡为荣誉骑士,地位与圆桌骑士并列,封名‘教皇右手’。”霍安里森手握酒杯,暗红色的葡萄酒犹如耶稣之血般晃动,他举起酒杯,犹如托起一支毒鸩,威严的声音响彻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所有教会子民,即刻向楚凡敬礼。”/p
主之左手象征着审判与毁灭,“教皇左手”称号历代只赐予武艺最高之人,这一代的教皇左手是圆桌骑士加拉哈德。/p
主之右手象征着均衡与谋略,“教皇右手”的获得者必定是运筹帷幄的智者,而现在,这个称号被赐给了楚凡。/p
在场的所有仆从,侍者,修女纷纷跪下,五心着地,虔诚之姿溢于言表。而十字教会将领,教皇亲卫狮心卫队,以及霍安里森本人,则是将一只手扣在了心脏位置,向楚凡献上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p
楚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位置上,事实上,他也不需要说话,能说什么呢?不想说,没什么东西好说的。/p
霍安里森双手虚压,示意大家坐下,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楚凡说:“荣归吾主。我的右手,你似乎情绪有些低落?”/p
楚凡嘴角一扯,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弧度,足足沉默半分钟后,他才幽幽地说:“我想起了以前的生日。”/p
霍安里森挺直了腰,双手交叉于胸前,饶有兴致地说:“洗耳恭听。”/p
“每次生日,我都坐在上将军身边,他总会亲自给我切蛋糕,祝我生日快乐。”楚凡的话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僵硬,教会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有些飘忽不定。/p
楚凡现在已经是教会的人,身体获得新生,内心也理当新生,和过去的一切撇清关系,但他却在生辰宴提起旧主,未免让人有些不舒服,感觉有点酸酸的。/p
“哈哈哈,你提醒我了。帝国传统中,座位以左为尊,最尊贵的客人往往坐在主人的左手边。但实际上,在教会传统里,主人正对面的位置是最尊贵的,也就是你现在坐的位置。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妥,我们按你的想法来,你和我左手边的将领换位置,坐到我身边。”霍安里森微笑着对身边的将领挥了挥手,示意他站起来,随后对身后的侍者昂了昂下巴,柔和地说,“去把蛋糕和餐刀拿来,我要亲自为我的右手切一块蛋糕,并祝他生日快乐。”/p
霍安里森左手边的将领站了起来,恭敬地走到了楚凡身边,但楚凡没动。/p
霍安里森亲手切下一块蛋糕,令侍者递给了楚凡,楚凡也没动。/p
这不免让人有些疑惑,大家一开始以为,可能是因为文化差异,楚凡对现在的待遇不满,觉得自己遭到亏待,但霍安里森已经这么客气了,他怎么还一脸死相?/p
要知道,在阶级分明的十字教会,教皇的赏赐既是恩泽,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必须接受。哪怕让你吻足,那也是一种无上荣耀。/p
霍安里森一时也看不透楚凡,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跳动着,他轻咳了一声,友好地笑道:“我的右手,在场的将领都是自己人,如果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