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军区军事首长办公室,墨骨注视着手上的一封文件,这是来自长安中央的召见令,召墨骨前往长安参加第24届帝国全会,召见令下还有帝国大元帅的帅印红泥,预示莫要延误。/p
墨骨坐在座位上看着这封文件,眼神忽明忽暗,也不知在想什么。/p
就在这时,全息通话的提示响起,墨骨看了一眼来电者,起身关好了所有门窗,不让室内有任何光线,这才将通讯打开,默默地说:“鹰王。”/p
身着黑服的冷鸢在全息投影的粒子交织中出现,因为技术的迭代更新,全息投影已经非常发达,真实度极高,简直就像冷鸢本人站在那里一样。/p
冷鸢看着墨骨的眼睛,深邃地说:“有情报告诉我,长安召见你去参加第24届帝国全会。”/p
墨骨眼睛一眯,这封文件是她刚刚收到的,何方情报传得这么快?/p
墨骨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虽然那里空无一物,但她知道那里有一双眼睛,一双属于灵能力者的眼睛。/p
对冷鸢询问的事,墨骨没有隐瞒,直接应答:“是。”/p
“怎么不向我汇报?”冷鸢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和平时的语气并没有太大差别,但却透露出了一种隐隐的压迫。/p
墨骨看着冷鸢,沉默了许久,这才说:“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p
冷鸢不说话。/p
墨骨打开了壁炉,眼瞳中倒映着壁炉中的火焰,她拿起召见令,说:“我可以把它烧掉,假装什么都不知道。”/p
“不,你去。”冷鸢看着墨骨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北境和长安的事,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p
墨骨将召见令收了回来,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现在就动身。”/p
“墨骨。”就在墨骨走出房门前,冷鸢叫住了她,冷鸢注视着墨骨的眼睛,瞳中神色忽明忽暗,犹如黑暗中不停闪耀但随时会熄灭的烛灯,“我很信任你,别让我失望。”/p
信任是什么?信任是一种无声的托付,就像“我爱你”,它在浑然天成的举手投足间,在心灵交汇的低声呓语间,在眼中,在唇上,在每一次呼吸里。/p
信任从来不是嘴上说出来的,这是一种无言的力量,是一条将双方紧密相连的绳索。/p
当信任需要用语言来传达时,这条绳索实际上已经松动了。/p
冷鸢说完话后,单方面关掉了通讯,化作荧光粒子消失,墨骨却依旧注视着冷鸢刚才站着的地方,她的眼神很落寞,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仿佛还在看着相隔了千里远的故人,足足沉默半分钟有余,她点了点头,无声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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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今天的天气非常糟糕,浓浓的阴霾犹如黑暗的洪流般压在这座城市头顶,压得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宛如灾厄来临的不祥之兆,淅淅沥沥的暴雨洒遍全城,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糟糕的天气却是“祥瑞”之兆,因为西域地区近年来缺水严重,这么一场暴雨可以让那些饥渴交加的人活下去,当然,仅仅是活下去而已。/p
墨骨打开车门走了出来,遥望着象征赤血帝国最高权力的帝国会堂,这个巨大的建筑在暴雨中模糊不清,就像一个伫立在苍穹下的巨人俯瞰着她。/p
值得一提的是,墨骨今天并没有穿代表临江军区军事首长身份的帝国军装,而是穿着鹰旗军本部制服,一身黑衣,臂侧与衬衫领口都绣着飞鸢,纵使身材娇小,却散发着一股压迫性的气场,雨水打湿了她黑色的秀发,从末端不断滴落,也有一些顺着白皙的脸庞流淌,留下一道道冰冷的痕迹。/p
墨骨一只手搭在蓝殃的剑柄上,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前,高帮收束的军靴踩过积水走向帝国会堂,在大门口,两名中央戍卫军交叉拦住墨骨,声音中透露着中央军应有的威严:“血侯将军,请取下佩剑。”/p
墨骨没有看两名中央戍卫军,小手搭着剑柄,目视前方,淡漠地说:“此剑鹰王所赐,不取。”/p
两名中央戍卫军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在他们将有进一步动作时,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了声音,片刻后,他们便放行了,想来是里面传来了指示。/p
会堂大门打开了,会堂中已经坐满了人,全部都是手握重兵的高级中央将领,但一个个面黄肌瘦,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痕迹,偶然间,墨骨在黑暗的阴影中瞥见冰冷寒芒亮起,再定睛一看,却是中央将领们的眼睛,那是一种野兽看见肉的眼神。/p
墨骨走到了最前方,遥望着台上的岳润生和柳扶苏,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人瘦了,第二反应是这两人老了。/p
岁月不饶人,岳润生马上就是百岁老人了,岁月压弯了他的背和腰,连走路都要拄着拐杖,甚至还需要有人在一旁搀扶。/p
柳扶苏也已年有五十,人生路途走完三分之二,不再是当年那个玉面儒将,颚下的胡须开始染上风霜的痕迹,微微发白,连皮肤上都出现了不少暗疮。/p
柳扶苏注视着台下的墨骨,虽已人至中年,但声音中的威严不减:“赤血帝国临江军区少将墨骨,向帝国大元帅敬礼。”/p
身着鹰旗军装的墨骨挺秀而立,遥望着身形佝偻的岳润生,一好一残的双手都没有任何动作,她很干脆地说:“我不敬礼。”/p
周围的气氛在这句话中凝固,柳扶苏却没觉得意外,只是唇角一扬,幽幽地说:“学得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