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被蒋靖猛然按住趴下,不禁有些懵,忙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前面有什么事?”/p
“他们有哨骑探报,就在前面不远处…”,蒋靖皱着眉头说道。/p
之前李如松给他留的那本书,里面不仅记载着功夫,还有一些兵法心得,虽然蒋靖对此有些诧异,但还是读了读,尤其是后来到了军队后,蒋靖对此更为注意,不仅爱读,更爱自己琢磨。/p
如今看到前面几个人的阵势,便知道他们是守在那里勘探情况,防止援军到来的。看这种情况,还真与一般乱军不同,难怪有胆子攻打江州城。/p
“你呆在这里,千万不要动!”,蒋靖冲王彦叮嘱一声,便迅速起身,掩到了一棵树木后面,枝干粗壮,堪可遮蔽。/p
确认自己位置安全,不会被人发现后,蒋靖才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极目远眺。/p
不远处是几个打探消息的哨骑,再往更远处看,是一片简陋的营寨,看样子那里应该驻守了不少士兵。/p
他们应该采取的事轮番攻城的战法,一队战疲,另一队再上,退下来的一队趁势休息,还能防备援军来攻。而那几个哨骑看到情况后,很可能就直接报告给退下来的守军,从而防止被突袭的可能性。/p
幸亏自己这路援军没有贸然前进,不然很可能被人提前埋伏,“包了饺子”,就冲那些兵员的素质,估计到时候逃命都来不及。/p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因为害怕,结果反而保住了命,看来无论什么时候,小心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p
保险起见,蒋靖又蹑手蹑脚地换了几个位置观察,发现并不只是这个方向有哨骑,其他方向也有,真可以算是防备得密不透风。/p
照这样看来,真的很难有胜算啊,蒋靖心有余悸地和王彦回了援军等待的地方,发现他们干脆原地休息了起来,甚至还有些士兵公然调笑,如果不是前面有一片林子遮蔽,估计早就被发现了。/p
想到此处,蒋靖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但他有没有别的办法,谁让他只是一个兵呢?/p
于是蒋靖把探看到的情况,条理清晰地告诉了带队来的罗文,这一说不要紧,把他吓得差点掉下马去,看样子,真打算就一走了之了。/p
待他和那个刘鸣简单商量了利弊后,明白现在撤军走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但赶过去基本等同于送死,正急得不知所措时,还是蒋靖提出了解决措施:大人,我有一法,或许可行。/p
“什么法子?快说!”,罗文扶了扶已经歪了的帽檐,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样子。/p
“大人,既然他们前面安排了哨骑,我们不妨直接绕过他们…”/p
“绕得过他们,可绕得过前面那一大批退下来的乱民吗?真是异想天开!”,本来那个刘鸣刚才还像个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此时听蒋靖那么一说,倒显得很神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出自己是个官。/p
其实这个刘鸣倒不是有什么见地,不过是因为蒋靖只顾向罗文报告,却见自己忽略在一边,心中觉得不快:虽说他官阶比我高点,可至少是我举荐的你吧?/p
蒋靖看看刘鸣的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只好赔笑向他鞠了一礼,“校尉所言极是,只不过我的意思,并不只是绕过那几个哨骑,而是直接绕过那些退下来的乱民,转个大圈,在城后面增援突袭!”/p
“哦?这个办法…”,刘鸣捏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听起来不错,罗把总,你看如何?”/p
“这…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要是他们在城后面也有乱民守着怎么办?”,罗文到底不是个军事白痴,考虑问题总比寻常人全面些。/p
“大人所虑极是,不过城后面应该没有乱民守着,因为我仔细观察过,除了江州城西门,其他方向战况并不激烈,况且东边有山,援军不易到来,所以他们才选择攻取西门,因为在进攻的同时,也能防止援军增援…”/p
“对,我觉得确实有道理,那些乱民能有多少人?还能把偌大的江州城给围起来不成?我看没问题,再说了,他们都打了两三天了,早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咱们绕到后面突袭,定能成功!”,刘鸣手握缰绳,满怀信心地说道。/p
“话虽是这样说,不过我总归有些担心…”,罗文作为带队的人,考虑得确实是多,不过总结起来还是怕死…/p
“大人是否担心那些守在外面的乱民同样会赶到城后去增援?”,蒋靖见罗文踌躇不前,不禁有些着急。/p
“对啊!”,罗文一拍手,“你说要是那些乱民跟在咱后面,像条疯狗似的追着跑,那该怎么办啊?”/p
“我去,他跟着你就怕了?你倒是打啊!”,蒋靖心中一阵气苦,却又不能明说,不过面对这么一个活宝,蒋靖倒是急中生智,“大人,我看不如这样,在这里布一支疑兵,大声鼓噪,摇旗呐喊,这样便可以拖住那些守在那里的乱民,让他们不敢妄动。而且这些疑兵也不用担心安全,因为有前面一片林子遮蔽,虽不茂密,但他们不敢冲过来的,只会守在那里埋伏。”/p
“好,这个办法好!”,只见罗文听了这话,比听了什么都高兴,“这样吧,刘鸣,你带领一半人马绕到城后增援,我就伏一支疑兵在此,你看如何?”/p
“啊?”,刘鸣嘴角一垮,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吧?你在这里没事,让我去拼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