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推了陈楚儿一把,看着她身子不稳栽倒在地也没有一点怜悯之情,“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们家夫人因为小姐病逝伤心过度,不到半年也跟着去了,也不打听打听就敢上门蹭好处,脸皮这么厚的女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走,走,快点走!”/p
“死了......死了......”陈楚儿瘦骨嶙峋的手紧紧捂着胸口,死命地抓紧胸前残破的衣料,大口喘着粗气,泪珠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直往下掉。/p
她,来晚了!/p
那人看见陈楚儿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竟不似作假,他也不禁有点晃神,难不成这人真和陈府有什么关系?/p
“发生什么事了?就让人这样坐在陈府大门成何体统,你这差事是不想做了是吧?”/p
“管家,您回来了,小的也正在赶人,但她赖着不走,您瞧她这小身板,而且她还说自己是老爷的远房亲戚,我这不好下手啊。”/p
“一年到头找上门的亲戚可不少,哪有那闲工夫,给点钱打发了就是!这还用我教你吗?”说完直接绕过地上的陈楚儿,从头到尾都没有朝她看上一眼。/p
“是!”说着他就往身上掏钱,边说道“算你运气好,遇上我们管家,拿了钱就快走吧,不然有你好果子吃!”/p
“管家伯伯......”/p
管家刚要迈脚跨进门槛,听到这声既熟悉又陌生的叫唤,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停在了原地,他转过身来无法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人,不,不是小姐,小姐早已经死了三年,而且眼前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养尊处优的小姐呢,那声音听着也不像1/p
他摇头苦笑了一声,他也是老糊涂了才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又转过头去,谁知,/p
“管家伯伯,是我,楚儿!”/p
管家艰难地转过头,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子,“你到底是谁?”/p
“我是楚儿啊!”/p
管家吓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嘴里反反复复念着,“不可能......不可能......”/p
他强自镇定,往前跨了一大步,弯腰仔仔细细端详着陈楚儿,越看眼珠子睁得越大,小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膝下无儿的他可不止把小姐当主子般照顾,说句越距的话,那也是当成自个孩子疼爱着的。/p
眼前女子一看便知饱受折磨,整个人明显脱了相的,但仔细一看,那五官竟然与死去的小姐如此相似,是巧合,还是?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p
“休要胡言乱语,你可知你口中的人早已不在世上?”/p
“管家伯伯,我真的是楚儿啊,陈楚儿......我没有死!”/p
开门的下人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听着两人的对话丈二摸不着头脑,他来得晚,职位又低微,自然不知道陈家小姐的名字!/p
“你,真是......,不,不可能,小姐的葬礼是我亲自打理的,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夫也亲自证实过的,我劝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要不然我就报官处理了!”/p
陈楚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身上连一件能证明身份的物件都没有,更何况她还是个已死之人,又怎么会有人能相信她此刻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呢?到底她该如何让管家相信她,带她进陈府。/p
突然,她脑子灵光一现,“管家伯伯,你是否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我想跑到树上去看那雏鸟,下人们都不敢带着我去,最后是你禁不住我的苦苦哀求,偷偷带着我去的,可是在爬下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下来,你因为护着我,把手摔骨折了,你怕爹娘责怪我,就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着的,你还记得吗?”/p
“记得,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管家早已听得红了眼眶,这件事除了小姐和他再无旁人知晓,连老爷和夫人都是不知情的,“小姐,您真的是小姐,您快起来!”/p
管家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扶气陈楚儿,但他的手一触及楚儿的手骨,眼泪已经忍不住夺眶而出,“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这几年您到底在外面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老爷夫人见了您这个样子,该有多心疼!我实在想不通您明明已经下葬,这是我亲眼见着的,可是现在怎么?还有您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家啊,如果您早点回来,老爷夫人也就不会......“/p
“管家伯伯,我的事一言难尽,等以后再慢慢跟你说。”陈楚儿打断了管家的絮絮叨叨,她有更加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娘,我娘怎么样了?刚才开门的人,他说,我娘......死了,这是真的吗?”/p
管家正欲说些什么,眼尾瞥见那开门的下人正在旁边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他微微皱眉,刚才被小姐还活着的事情震惊得无暇他顾,倒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在,他朝那人吩咐道,“这是老爷远房亲戚家中的小姐,今日她上门的事你就当不知道,我现在带着人下去安顿,如果你敢四处张扬,你就准备收拾包裹滚蛋,听到没有?”/p
“是,是,小的知道了!”明明就听见他小姐小姐的叫,什么远方亲戚,八成有问题,但那也不是他一个看门护院能管得着的事,还是自保要紧。/p
“小姐,我先扶您去我的院落,让我那口子帮您看看身上的伤,其他的事我再细细跟您说!”/p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直接带我先去见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管家,到了此时此刻您还想瞒着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