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瞳看着眼前这个模糊的高大个儿用正儿八经的语气对着她许诺,她撇撇嘴,吐出了两个字,“多事!”/p
而后转身继续往前走去,不再管背后那人,只是在转身那一霎那,嘴角淡淡地,轻轻地几不可闻地上扬了些许。/p
必安没有再跟上去,他知道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么一路想来,他和座上确实可能真的如鬼瞳说的一样,有些时候或许他们真的太自以为是了,他有把握座上肯定不会伤害鬼瞳的父母,更不可能会伤害鬼瞳,或许正是因为那个真相会伤害到鬼瞳,所以他才选择了隐瞒,但他们太自以为是了,用自以为对她好的角度却剥夺了鬼瞳知情的权利,那是她的父母,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对她隐瞒真相。/p
而他们身边所有知道真相的人,不知道真相的人,都在以一种莫名疏离的态度对待鬼瞳,座上的维护,他的陪伴都不足以抵抗这些人对鬼瞳的伤害,她何其无辜,一个不明真相的人!/p
正如他以前不能理解为什么鬼瞳能那么残忍地对待那些凡人一样,鬼瞳可能也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什么那么对她?/p
不知道真是给冥王的那一拳舒爽了多年来的郁闷,还是被必安触动了,自那日以后,鬼瞳没有再闹着去魔界了,一切好像又渐渐地归于平静。/p
但是藏于暗处的敌人又怎么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搅起的一丝波澜就这么平静下去,他虎视眈眈地关注着地府,他知道鬼瞳心里那点火苗还在,只要让他找到机会点燃了它,那么一切就再也不是那个冥王可以控制的了!/p
而必安向来就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更何况事关鬼瞳,所以每天除非跟着鬼瞳出门,不然必安是照着三顿主餐,一顿下午茶,外加一顿夜宵,按时按点地跑去说服冥王,换了别人早就卸甲投降,可是冥王那是什么人,没脸没皮的,必安磨,他就耗着,总之就是不松口。/p
----------------------------------/p
“连续一个月了,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打架有意思吗?”/p
“……”,那你每天晚上都跑来看这么没意思的打架就有意思了?/p
“他是不是觉着这三年内他不会死,所以才敢这么不要命的往前冲?”/p
“……”这不是很明显?/p
“那对其他人会不会不公平啊?”/p
“……”,这还用说吗?/p
“那些人一看就是被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坏了,一味的躲,没意思!”/p
“……“,自带外挂的能一样吗?/p
“现在的人打架都这样吗?”/p
“我们还是回去吧!”/p
“我还以为你准备一直当根称职的木头呢?”/p
“回去吧!/p
“不回,虽然看他们打架确实没有什么意思,但他脸上的那股狠劲我喜欢!”/p
“这就是你为他续命的原因?”/p
没错,鬼瞳此时就坐在马路边上的栏杆,一身红衣,长发及地,晃悠着双脚,一脸清淡地看着前方明显是两队人马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拿着西瓜刀在火拼,而地上早就已经是横尸遍野,血迹斑斑!/p
而她身后站着的自然是那个穿着黑袍,来自地府的黑暗气息和一身正气莫名契合的必安。/p
鬼瞳看着前面那个尽管满身衣服都被那些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湿透了的男子,他手上的刀没有一息手软,目光坚定残虐,/p
鬼瞳嘴角上扬,说道,“你不觉得他很值得活下去吗?出生在最肮脏的红灯区,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卖笑为生,后来还因为钱被客人砍死了,最绝的是他还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一个人坚强地从八岁活到十八岁,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死掉呢?那不是太没意思了!”/p
“就是因为这样的身世,所以他的心太凉薄了,为这样的人续命,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p
鬼瞳冷嗤一声,手指往前方一指,道“你说的是前面这些人吗?这些人都是嫌命长的,今天不死在他手里,明日也会死在别人的手里,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吧!”末了,转头看着必安,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都是1972年了,你也有点进步好吗?”/p
必安不敢苟同道,“他们死在别人的手里那是他们的命,没得怨,但现在是因为你,你帮他逆天改命而提前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地府因此要开出一个专门的部门来收纳这些时辰未到的人,就怕这些游魂野鬼会逗留人间为祸!”/p
鬼瞳笑道,“所以这就是地府的进步,就你在原地踏步!”/p
“……”/p
“总算结束了,走咯!”鬼瞳看着面前有口难言的必安,嘴角经不住的上扬,这根木头明明没有一次能辩得过她,偏偏就不死心!/p
鬼瞳拍拍必安的肩膀以示安慰,就施法离开了!/p
必安摇头苦叹,座上到底为了什么一定要苦苦隐瞒鬼瞳的身世,任由鬼瞳这样胡闹!/p
他看了一眼地上血淋淋的尸体,深吸一口气,别开眼神,也隐身而去,看来地府又有得忙了!/p
“南哥,都清干净了!”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样子,身子瘦瘦的,染着一头黄发的男子抚着自己鲜血一直往外流的手臂,手里还夹着一把血淋淋的西瓜刀!/p
那个被叫南哥的人抬手抹掉自己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张俊朗邪魅的脸,看了黄毛的手一眼,道“没事吧?”/p
黄毛见老大关心自己的伤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