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汐用力推了两下,推不开他的胸膛,只得闷着脸,尽力将嘴巴张开些说话,好让声音清晰地传出去。/p
“但我对你只有师徒之情。我感激你尽心尽力地教导,同时我也努力去达到你期许的目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即便你说我出师了,我还是将你当作师父一样尊敬。”/p
“尊敬?”无心真君的心被狠狠刺痛了,大手下意识地将掌心这个小脑袋扣紧了去。她疼得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却还是没抬头看他。/p
“如今你尊敬的师父已经跟你发生了身体关系,你还打算自欺欺人地说还是继续保持纯洁的师徒关系?”他语带讽刺,此时他已经受伤,只想将她那伪善的人皮剥下,一同沉浸在痛苦的死海中。/p
“我……”紫汐语塞,“但都不是我自愿的啊!”/p
这是她唯一能想得到的说法,能支撑住那已经被他攻击得摇摇欲坠的信念。/p
“那又如何?发生了难道还要假装没发生?”无心真君这辈子从没如此能言善辩过,言辞犀利得就像换了个人似的。/p
紫汐一惊,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他此刻说的话,不久前也从她的口中说出过,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肯定也跟现在的他一样,义正词严,因为站在了一个理字上。如今的她怎么会将自己的原则忘得一干二净,还在背道而驰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难道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触及了自己的底线,所以自己潜意识里就开始推卸责任,让自己明明做错了事,还告诉自己是被迫的,自己是清白的?自己这不是明摆着就成了平时最不喜欢的那种,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的人么?原来,自己以前只不过是站在另一个立场上,高高在上地说着话做着事而已,还自以为很了不起。原来,自己也只是凡人,有着七情六欲,也会徇私,也会逃避……/p
无心真君突然感到怀中人的气息紊乱了起来,动荡不安的灵气从她身体各处四散开来,灵气并没有攻击人的意思,只是本人无法控制了,才无组织地散乱了。/p
糟了!/p
无心真君当机立断聚起一道风刃,狠狠劈向她毫无防备的后颈,只一下,就将她给劈晕了过去。看到她脖子后面立刻就梗起老高的红肿,他百味杂陈,既怨她,又心疼她,心里甚至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喜悦,高兴自己的话被她听进去了,还能乱了她的心神,这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可恨她平时多聪颖的一个人,为何会看不清这一点呢?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借着未婚夫的名头,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看不到眼前的他,看不到自己的心。/p
自从不用修炼,也不能修炼(因为没人想化神)后,他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重心,百年来养成的习惯,从小就树立的方向,全部都塌毁了。好在他及时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将全副精力放在了她身上,训练她的各种法术技能,成了他的生活重心。但是这样的日子也只持续了半年,他知道不能怨她学得太快,这半年的时间已经是给他调节过度了,接下来还是要找到生活的重心。于是,他又调整了自己的方向,打算接下来要学习如何做一个好道侣,真没想到,原本铁板钉钉的新娘,却来了个临阵脱逃,这给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p
不过,好在他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当然不是准备她悔婚,而是准备跟她一起解决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他是有轻微洁癖的人,虽然她如今的身子是被很多男人碰过了,但那并不是她,而且,这个身子他之前也待过,所以,他接受。她有未婚夫,那是在他还没认识她之前发生的,他咬牙,先接受这状态,然后尽快处理掉。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她一心与他的大前提下,如果,如果她想变卦……他眼一眯,也要看他同不同意!/p
——这—是—晕—了—还—没—醒—的—分—界—线——/p
紫汐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大口喘着气,身上全都被冷汗浸透。她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中的她被身后的恶兽追赶着,拼命地沿着楼梯往上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那恶兽才没赶上。处在安全地带的她终于放松了下来,还很嚣张地转身,扶着扶手对着那不见了恶兽踪影的楼梯,挑衅地往下叫阵,哪晓得那楼梯突然一塌。/p
然后,然后她就醒来了。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床幔,她翻遍了储物袋找出来的一块丝网布改的。当初还被无心真君说她太浪费了,将法宝如此糟蹋着用,她当时还辩驳说,把法宝留在储物袋里积灰才是糟蹋……/p
对了!他人呢?/p
习惯了整日被他操练法术,一下子没见到他人,还真有些不习惯。/p
紫汐正准备起来,却骇然发现她的双手居然无法使力!怎么回事?!她想抬头去看,却发现她连头都无法转动。/p
她这时才回想起昏迷前那激烈的争吵。她跟他吵了起来,她被他逼得面对自己不堪的一面,然后,然后她就全无印象了!但她为什么会全身无法动弹?她这是怎么了?/p
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了动静,好像是有人刚进了屋,正朝着卧室走来。/p
她想开口问,却在话临出口时,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唇。万一,万一是他动的手……/p
那人逐渐走近,果然,就是无心真君。他依然是白衣胜雪,简单一件门派服,穿在他身上都能透出一股子仙气来。/p
“醒了?”他看到她睁开了眼时,微微一怔,想起自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