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与我同去?”/p
海韵略思忖了会儿,利落起身下床。/p
“走。”/p
话落,衣裳正好穿戴整齐。/p
她头也没回朝门口走去。/p
海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p
待反应过来,“诶——”声刚出口,海韵已消失在门外了。/p
于是,后头的——有必要这么帅这么利落这么跩吗——只能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p
夜,静得很。/p
为免多生事端,他略失落的小心追上海韵,亦步亦趋。/p
二房门口很快便到了。/p
一到门前,海韵敏锐察觉到门后的动静,尽管轻微。/p
不待海青有何反应,她抬手做了个“静止”的动作。在她身后,海青疑『惑』的眸光看向她:/p
只见,帅气的某人不知从哪儿掏出了根细长的针粗细的东西,二话不说便往门锁上招呼着。/p
也不见怎么动作,轻轻“嗒”的一声,锁自动开了。/p
再怎么不甘愿,海青也只得丧气『摸』了『摸』自个鼻头,暗自想着:/p
锁虽说他也能打开,可要做到如此快速且不『露』痕迹,呃,略有些难处。/p
不由心头暗自想着,待事了之后,可得让韵儿教教自个!/p
正自想着,海韵把门推开了。/p
“韵儿,小心些!”谁知道这门后头有啥!/p
话尾硬生生被阻断在海韵越发冷厉的眸光中。她不赞同的眼神撇向他,仿佛在说:你能不添『乱』么?/p
嘿——海青作为她堂哥,这可有些忍不了了。/p
要不是我告诉你能知道这里有异样?/p
要不是我觉得一个人探索无趣,你能堂而皇之的站在这,站在这训我?/p
咳,做人怎么可以这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p
尽管心有不平,海青也只敢腹诽。/p
一个屁也没敢放。/p
还别说,这个堂妹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可不敢和她硬碰硬。/p
略吞了吞口水,只难受的捂住嘴轻轻干咳了声,他紧跟在海韵身后跨过了门槛。/p
进之前,他警觉的朝四下张望了会,确认没有异常方放下心来。/p
屋里,气氛冷凝,透着股浓浓的血腥气。/p
东西胡『乱』堆放着,显见日常并无人清扫收拾。/p
角落里,一萎靡的人正趴摊在那儿,似死了一般,了无生气。/p
只门开有响的瞬间,身子略微动弹了下,也只是一下便又恢复了死寂。/p
衣裳似穿未穿耷拉在身上,仔细看去,清晰可见的伤痕遍布全身。/p
简直惨不忍睹……/p
借着窗口和大门处渗透进来的月光,海韵进到屋里,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p
若不是胸口隐约可见的起伏,她真要认为这屋里关了个死人。/p
细细一看,不是李氏又是哪个。/p
和海青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讶『色』。/p
是谁将她弄成这副模样?/p
答案显而易见。/p
除了海二她的相公,又会是谁呢……/p
至于其中原由,稍动脑子想想,便可明白了。/p
思及此,海韵心下有了计较。/p
正待上前,衣衫被人拉扯住了。/p
却是海青。/p
“韵儿,这,这是二叔屋里的事儿,我们……”想管也管不了。/p
后头的话未说完,便嘎然而止。/p
却是李氏醒了。/p
兴许是察觉到空气中的氛围不同,抑或是残存的求生意志被唤醒,她费力掀起了眼帘。/p
看向声音来源。/p
刹那,那双死灰的眸子竟然重新涣发一丝生机。/p
“救,救我。”说话的唇干裂可怖,一动便沁出血迹。/p
喉咙因许久没有水滋润,嗓音干涩如经年未使用的牛车轮子般,费力的紧。/p
瞅她那可怜样儿,海青的心肠怎么也硬不下来。/p
意图催促海韵赶紧和他离开的话再说不出了。/p
未再理会他,海韵径直到李氏面前,缓缓蹲下直视她。/p
“你,为何会成这样?”/p
瞬间,李氏的泪无声流了出来,淌在她伤痕累累的脸颊上,惹来阵阵刺痛。/p
可就算这样,眼泪怎么也止不住。/p
本以为这辈子再流不出一滴泪了。毕竟,它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根本帮不了她分毫。/p
可此刻,听着海韵的问话,她的心在滴血,泪越加泛滥。/p
“我……”兴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身体上的痛楚再次猛烈复苏,她缓了良久方续道。/p
“说来话长,你能帮帮我吗?”她眸中带着希冀,渴望被救赎的光。/p
短短一句话,共十个字,海青却觉得等待她说完的时间如同一个世纪般。/p
他在旁边瞅着,都恨不能替她说!/p
海韵还未回答,他犹豫着道。/p
“二,婶,这个忙恐怕我们不好帮,毕竟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p
直接了当的伤人话,在这当口终归还是没说出来。/p
顿了顿,似想起什么,他焦急看向海韵。/p
“韵儿,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一会儿二叔回来若是看见可就说不清了。”/p
根深蒂固的老旧观念还深值在他心底,女子成了亲后便完完全全属于那个娶了她的人了,生死亦同。/p
所以不论海二如何对她,都是她的命。/p
他的话,让李氏瞬间如坠地狱。/p
也只一瞬,她使劲抬起面目全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