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好像真的存在通过幻觉杀死人的剑技。沐朝久可能用的就是这种流派的剑技吧!话说,他真的这么厉害的吗?/p
正当天甲在各种纠结去想办法试探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亡的时候,一阵风吹过了小巷子胡同口。这风积攒了很久,不知从何而来,不知要到哪里去,但是能够知道的是,这阵风给天甲带来了声音。/p
狂风将淡蓝色的雾气卷走了,天甲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清澈了起来。他看见了在身后呆滞着望向他的泼妇张母子俩,看见了持着剑无所事事的沐朝久,还看见了悬挂在自己周围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十台炼金炮台。/p
方才疯狂按下的怀表机械按键终于起效了,炮台已经算是全弹发射,在过热的金属炮筒中,弹药头顶着尾,接二连三持续不断地从炮口中爆发。暴躁的炮火声在天甲的耳朵旁响了个透彻,他有一点点耳鸣的症状出现。/p
天甲的大拇指,还在机械性习惯性无法停止地按动着怀表的机械按键,十台炮台不知道怎么了的,如同变戏法一般,从包围瞄准沐朝久,变成了包围瞄准自己。/p
难道是沐朝久趁着刚才淡蓝色的雾气将整个小巷子胡同笼罩的时间,把炮台的位置都一一移动了?炮台哪怕和天甲断了联系,也应该是维持在原地不动,而不会受他人的指挥才对吧啊!/p
难道是……天甲想到了什么东西,他再一次惊恐地回头,望向泼妇张母子的方向。他们将看到天甲的目光后,吓了一跳,那闪烁着不敢相信味道的眼珠子虽然不算是可怕,但是那母子俩已然成为了惊弓之鸟,对天甲的一举一动都表示害怕。/p
天甲没有去理睬泼妇张母子俩,他估摸着自己和他们两人的距离,仔细回想——果然,并不是炮台的位置被移动了,而是天甲自身所处的位置被移动了。他自己进入了炮台的包围圈,从他和母子俩的距离来看,确实是这样没错。/p
然而,天甲在被淡蓝色的雾气包裹时,完全没有做出任何移动的动作,他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落入如此下场。/p
自己的武器对着自己开火,自己的拇指仍旧习惯性按着开火的按键,这真是糟糕透了,要说自己死得理所应当,但是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实在是非常丢脸。要是说自己死得不应该,但是那淡蓝色的雾气明显是沐朝久搞的鬼,自己技不如人,被杀死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p
算了,也罢,终于不用再在那个安静的世界里待上一分一秒,终于可以听到一些人类世界的声音了。/p
呼呼,这是风声。狂风将淡蓝色的雾气带走了,同时带走了孤寂,带走了天甲所认为的人类世界中最可怕的东西。/p
轰轰轰!这是炮弹发射的声音,天甲站在十门炮台射击轨道的交汇处,四面八方都是能够杀死他的钢铁弹丸。他自己的武器,他自己清楚威力。每一勺子的火药,都是由他亲自称量后添加入的炮筒。每一枚弹丸,都是由他亲自擦拭后填充入的弹夹。/p
即便天甲身上有着一些防御类的物品,但那也不过是可以抵挡一些近战攻击的东西,抵挡的次数有限。他是一名机械师,号称人形自走炮台,对于刺客骑士狂战士一类阶职的人,都是有一些惧怕,生怕别人从背后偷袭他。所以,天甲花费重金购买了可以抵挡一次攻击防身物品——消耗型无敌防护罩。/p
这玩意可以保护他遭受一次任意程度的攻击而毫发无损,然后就可以找机会反打,利用自己的定点炮台实现反杀斩杀。但是在现在,这种程度的防御装备似乎是远远不够让他活下来的。枪林弹雨被挡下了一颗弹丸,但是不意味着可以继续承受更多。/p
总而言之,天甲相信自己的武器,相信自己的手艺,他明白自己死定了?/p
一切都结束了。/p
小胡同巷子中,爆发了一道璀璨的闪光。这光线十分耀眼,引得行走在大街上的人们都停下了脚步,共同望向小胡同巷子上方的这一大奇景。/p
这一道光像是落入地上的月亮一般,很干净的感觉,光线的扩散如同湖水流入溪流,慢慢的,慢慢的,让人仿佛可以听到溪流的叮咚声。/p
天甲看着那制造出“如同圆月落地”景象的罪魁祸首,沐朝久右手持着剑鞘,左手持着剑柄。细剑在他的手上,钢铁的剑身现在还在发出着嗡嗡嗡的响声,方才那一剑的挥动所卷起的平地龙卷,看起来与细剑的风格很是不搭配。/p
沐朝久在天甲即将受到枪林弹雨的洗礼之前,冲到了天甲的面前。他挥剑,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空间里,将所有的弹丸都给切成了两半。天甲不知道沐朝久的剑为什么能够这么快,但是最后一击,那如同圆月的无死角一刀流,将十台炮台同时切割了下来,看起来绝对不是运气的问题,如果没有真实力,那么就会遭殃了。/p
沐朝久的左手并不是惯用手,之所以用左手挥剑,是因为情急之下,左手可以同时在某个较好的位置将十个炮台给挥斩下来。/p
沐朝久将左手的剑柄放在了右手上,和剑鞘放在一起。随后,他将剑鞘放到了左手上,右手持着剑柄,小心翼翼地将细剑插回到只属于它的地方。这个动作就可以很清楚地表明,沐朝久对于左手很不习惯。/p
“为什么不杀我?”天甲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他虚脱地跪倒了下来,低着头,紧闭双眼。手上的怀表紧紧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