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太过其貌不扬了。/p
“怎么搞的?”王诩皱眉问道。/p
“可能是不胜马力,有点晕马吧。”翟仇面无表情的说道。/p
卢艾神色淡然,没有准备上前施救的样子,反而眼眸中还有一丝幸灾乐祸。/p
“赶紧把人解开。”王诩皱眉佯装责备道。/p
翟仇走过去,一脚踩在尸戎腰间,然后弯腰将他手臂上的绳子解开,抽了出来。/p
尸戎发出一声哀嚎,在地上滚了两圈,险些滚出门口,还好被正准备进门的禺春拦住了,趴在地上哼唧了两声,咬着牙爬起来,对着王诩躬身行礼。/p
王诩看着尸戎虽然狼狈但是却不失礼数气度的模样,微微眯起眼“先生无恙?”/p
“多...呕...多谢帝君关心,草民无恙。”尸戎捂着嘴闷声道。/p
“那就好,翟仇是个粗人,常年在沙场和马背上奔波,所以难免有些粗鲁,不过没事就好。”王诩呵呵一笑“先生怎么称呼?”/p
“草民尸戎,见过帝君,帝君百禄。”尸戎狠狠地咽了几口口水,压着嗓子回答道。/p
“先生脸上的伤,是翟仇弄的?”王诩歪头看着尸戎明显有些红肿的右脸,问道。/p
“是草民自己劳作时不小心伤的,与将军无关。”尸戎瞥了眼坐在椅子上跟个雕像一样的卢艾,语气悲凉的说道。/p
“先生在军中负责什么?”王诩笑着问道。/p
“草民在禺将军帐下服役。”尸戎回答道。/p
“帐下有尸先生这样的人才,为何不告诉我?”王诩瞥了眼禺春。/p
禺春满脸疑惑“人才?他吗?”/p
“帝君谬赞了,尸戎只是一介庶民。”尸戎连忙说道。/p
“就是啊,他除了有一把子力气,其实做事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哪里算得上人才。”禺春咧嘴笑道。/p
“能够给你提出用铁水镀船的人,不是人才是什么。”王诩笑吟吟的说道。/p
禺春微微一怔。/p
尸戎身子一僵,目光撇向卢艾,见卢艾也面露异色,心思一沉。/p
“以你的脑子,估计连铁水套模成型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更别说想到用铁水去填缝了,而孤竹的匠人自然也了解木质和铁汁之间的差异,也不会提出这种想当然的方案。”王诩笑容不减“所以只能是一个脑子极为聪明,但是又不太了解冶铁的人才想出来的。”/p
“所以,这真是一个妙招吗?”禺春瞪大眼睛惊讶道“我以为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方法呢。”/p
“平常的方法还敢拿到我面前邀功?”王诩哑然失笑。/p
“我以为这是他们中原人的土办法,大帝没听说过也是正常,没有想到。”禺春憨笑了两声,蹲在尸戎面前“没想到,竟然是你自己想出来的。”/p
尸戎莫名的后背一冷,沉声道“确实是草民乡下的土办法,草民生于吴越,当地有很多造舟的老匠人,靠着造渔船为生,其中不乏楚国退役的大匠,他们说确实宫中可以金镀船,可横渡大江踏浪而行,所以草民以为可以。”/p
王诩眯了眯眼“原来是这样啊,不过金跟铁,还是有所不同的,所以说,尸先生对摆渡也有所了解?”/p
“吴越人,大多都是从小在水里泡大的。”尸戎笑着答道。/p
“那不妨此处南下,交由尸先生指挥如何。”王诩轻笑道。/p
“草民惶恐,愿为帝君撑船,但是指挥一事,实在是高看草民了。”尸戎正色道。/p
“尸先生的口音跟卢先生差不多啊。”王诩笑了笑,接着问道。/p
“草民不才,青年时曾在稷下学宫听过几天教诲。”尸戎回道。/p
“师从黄老?”王诩问道。/p
“曾拜在道门环渊一脉。”尸戎笑道。/p
“那可是正宗的贤者门徒啊。”王诩笑了笑“先生可曾出仕?”/p
“未曾。”尸戎摇摇头。/p
“先生觉得孤竹如何?”王诩问道。/p
“不敢妄言帝君之德。”尸戎正色道。/p
“听了卢艾转告的先生之言,让我茅塞顿开,若如先生之言,我本是无德之人。”王诩笑吟吟的说道“若是有德,也不会连续阴雨连绵多日,以至于出航之日一拖再拖。”/p
“帝君可能误会了,草民说的王道,是指这方圆之间的王道,帝君乃是羡门高誓,自然不再此列。”尸戎摆手笑道“若是知道卢艾是替帝君问的,草民绝对不会妄言。”/p
“我是羡门人,但是孤竹还是方圆之国。”王诩笑道“假设我不是这个大帝,先生以为如何?”/p
尸戎瞳孔微缩,心中闪过无数念头。/p
卢艾也被王诩这句话惊到了,诧异的看着王诩。/p
“我下届只是为了完成使命,终究会离开,但是既然看着孤竹长起来,也不能看着他自生自灭。”王诩笑着说道。/p
“若是如此,帝君请恕草民狂悖之论。”尸戎作揖沉声道。/p
“先生请说。”王诩摆摆手。/p
“孤竹可要随帝君君临天下?”尸戎凝声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