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高得出人意料的高山直冲云霄,大鹏鸟即便是经过陈北风催发,充其量也就是勉强能擦着峰顶飞过罢了。/p
这般高山,寻常时候,即便是连大鹏鸟、血鹰这般的妖禽都无法飞渡。/p
山体又是庞大,若是要环绕过去,怕是要多绕上百里空程。/p
好在,鬼斧神工一般,在山体的正中有一个豁口,其下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恍若曾经天降巨斧,一斧头将这座高山一分两半了一般。/p
这般奇特的地貌,一入眼中,无法言述的熟悉感觉就冒了出来。/p
“竟然,到了这里!”/p
陈北风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本已从大鹏鸟背上离开的双掌,重新压下。/p
一声狮吼,后随鹰啸,大鹏鸟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弧线,避开了径直撞上山壁的厄运,向着山体豁口两壁夹缝间飞去。/p
由于那弥漫天地的烟雾影响,紧随在陈北风身后的血神长恨一直等到陈北风突然变向,才发现了前面的情况。/p
他座下的血鹰固然与其心灵相通,然而毕竟不如陈北风施展人兽合一法门,操纵驾驭上面远远不如,又往前冲击了不短的路程才划出了一个圆弧,险险地没有撞到山上去。/p
正在这个时候,当大鹏鸟和血鹰成一下一上之势的时候,距离最近之际,双方心有灵犀一般地近距离同时出手了。/p
从包裹着血神长恨和血鹰的血云当中,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电射而出,迎风而涨,化作一张渔网般的大网,将陈北风与大鹏鸟齐齐笼罩在内。/p
——血神子!/p
这门绝世功法是血神经的精髓所在,变幻万千,阴毒无比,最是厉害。/p
要是被这血网沾上了零星半点,无论是陈北风还是大鹏鸟,皆是无救。/p
同一时间,陈北风似是早有准备一般,几无先后之分地出手了。/p
“再见了,伙计!”/p
他心中告别之余,一脚重重地踩在大鹏鸟的背上,两臂张开撑起披风为翼,借力在空中飞出了一个弧线,险险地绕过了血神子,由下而上欺近了血云的下方。/p
一路三万里鹰击长空,血神长恨早就习惯了陈北风驾驭着大鹏鸟或攻或守或闪躲,甚至在顷刻之前,陈北风犹自以大鹏鸟之身为剑,施展出御剑式与他抗衡。/p
这般惯性思维下,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在这数千丈的高空,陈北风竟然会大胆地脱离了大鹏鸟的背后。/p
触不及防下,血神长恨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陈北风就已经处在了血云的下方。/p
“喝~~~~”/p
陈北风大喝一声,在空中一挺腰,强行滞空,在血神长恨和血鹰反应过来拉高之前那一刹那间,接连刺出了七剑。/p
——七情杀剑!/p
七剑归一,刺在了同一个地方,陈北风一身元力爆发,全部威能倾泻而出,瞬间击穿了血云,刺破了血鹰钢甲般的羽毛,深入了其血肉当中。/p
接下去的一瞬间,血神长恨脸色大变,血鹰悲鸣一声,须臾之间拔高了数十丈距离。/p
陈北风也力尽,面露笑容地从几千丈的高空中跌落了下来。/p
当他的冰玄剑在这一上一下同时作用下拔出血鹰体内时候,一道血箭迸射而出,在长空中绽放出一朵血色的烟火。/p
在陈北风的下方,血神子扑过了大鹏鸟之后,以比来时候更快的速度,扑回了血神长恨的体内。血神子虽然有飞行的手段,然而在这几千丈的高空,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谁也不敢保证这么坠落下去,号称不死的血神子会不会湮灭。/p
长恨血鹰、陈北风大鹏鸟,两只纵横了三万里,鏖战了三天三夜的强大飞禽,这一刻,齐齐哀鸣,无力坠落。/p
大鹏鸟是为血神子一扑而过,本就是生命力枯竭,当场生死,如陨石般坠落;/p
血鹰在空中扑腾着,每一振翅,身上就有羽毛随着血箭迸射出去,须臾之间,一身精血几乎迸射一空,生机断绝。/p
“血鹰……不~~~”/p
“陈北风!!!”/p
“我要将你剥皮刺血,让你嗷嚎七天七夜而死!”/p
陈北风双臂张开,从空中坠落下去的时候,血神长恨满是悲愤味道的怒吼声紧随而至。/p
血鹰本是他寄托无限寂寞的宠物,只是为陈北风所迫,才有了这一场空战,结果却生生在他面前,被陈北风杀剑破开地武境血云屏障击杀。/p
无穷恨意,让血神长恨再也保持不住儒雅书生气,暴虐的魔头味道尽显。/p
对这充满了实质恨意的威胁,陈北风听在耳中几如清风拂面,全无感觉,反倒是心中带出悲伤与遗憾。/p
悲伤为的是那头大鹏鸟,长空身死,九天坠落,怕是连尸骨都休想找到了。/p
“鹰击长空,亦死于天葬,伙计,一路走好。”/p
“啊啊啊啊~~~~~”/p
一声长啸,带着高空坠落的劲风怒吼,一片血云,当头笼罩了下来。/p
一左一右,一下一上,大鹏鸟和血鹰皆是天葬,在这几千丈高空,只剩下了血神长恨和陈北风两人,仿佛失去了翅膀的鸟儿一样,流星似坠落下来。/p
“砰砰砰砰~~”/p
血神长恨从高处扑下,两人错身而过,陈北风以冰玄剑对血神长恨的血神爪,一瞬间交换了四五手。/p
绝对的实力差距,让陈北风渐渐落于下风,不过他怡然不惧,在错身而过的一刹那,以右手在身后一扯,披风“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