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宁,不得对殿下无礼。”一道温润熟悉的嗓音。
白晨!小卿霍然转身,就见两个丰神俊朗的锦衣公子正缓步向醉花楼走来。天青色锦缎宽袖长衫,绣暗银纹压花,行走间隐间衣摆处银光闪烁。腰间莹润的白玉带微泛水波,与头顶精巧白玉冠相映成辉,更加衬得容颜灼灼公子如玉。小卿不禁有点看呆了。她一直都知道白晨是好看的,却不知道回到中京的白晨,回复贵胄公子的白晨,是如此的光华耀眼贵气逼人。
小卿一瞬间被白晨截然不同的风华吸引去了全部心神,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晨身边的太子殿下,和被背对她而立的华服公子秋宁。
太子笑着说道:“无妨,秋宁就是这个性子。出来玩嘛,大家都放松点。”
那叫秋宁的男子哈哈笑着,上前在白晨肩膀拍了拍,“就是嘛,清辉就是太板正了点,什么时候都是个样子。”
微笑听着的太子嘴角抽了抽,板正?那是你没见过他狡猾狂肆的样子。
白晨微微笑着,也不接话,三人一同往酒楼走来。
李一河和吴大树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遮挡了小卿的身形。
小卿只听得那叫秋宁的男子又说道:“清辉这趟差出的可够长的啊,到现在才回来,你不知道吧,在你离京的这段日子……”语声随着三人进店的脚步,渐渐低了下去。
白晨在踏进店门的那刻,转头朝小卿的方向望了一眼。看见李一河朝他微不可查的点头,也点点头大踏步的进了酒楼。
太子察觉到他的动作,也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除了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男子外,也没看出什么。他悄声问白晨:“刚才看见什么了?”
白晨低声答道:“没什么。”随即又补充道:“以后再告诉你。”
两人的小动作完全没有引起那个正在口沫横飞的给白晨介绍他离京后京中趣事的秋宁的注意。
街边的小卿眼见白晨进了酒楼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心中微微失落,想到街上那么多人,他可能没有看见自己,转瞬也放开了。只是一大早起来到现在走了那么远的路,实在累了,也失了逛街的兴致,带着李一河吴大树往城西小宅行去。
醉花楼阔大的三楼共有四个雅间,分别为杜鹃厅、荷风阁、桂香苑、琼梅厢。每间隔间装修奢华精美,应四时季节各有不同,且能进入三楼雅间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长久以来都是京中高官贵吏宴请宾客的首选之地,京中人士都以能在醉花楼三楼雅间吃饭为荣。
此时整个三楼空空荡荡,只有荷风阁隐隐有人声传出。
荷风阁宽阔的厅中摆有一个白瓷瓮,水上漂浮一片睡莲,隐隐荷香在厅中飘散。墙壁上挂有前朝名家咏荷赞莲的字画,各个千金难求。
此时,七八个衣饰华美的贵介公子正齐齐向走进来的两人行礼:“见过太子殿下、振威将军。”
太子白昶笑着伸手虚扶:“免礼,这不是什么朝堂宫中,大家不要拘礼,随意就好。”
众人笑着应是,彼此寒暄。这些人不是重臣子弟,就是世家公子,年龄都不大,有几个还是太子的伴读,再加上太子性子平和,对臣下从来没什么架子,这些公子哥们并没有什么拘束。
一时人人上来询问白晨离京见闻,白晨笑着和众人见礼寒暄。
京中大多人只知道白晨奉旨劳军,并不知他曾失踪的事。
先前出去的秋宁咋咋呼呼的叫道:“行了行了,要叙旧有的是时间,你们刚才还嚷嚷着饿了,怎么这会金主来了,都看看就饱了吗?”
众人哈哈大笑,各自寻座位坐好。
白晨笑着招呼:“今儿可是太子请客啊,大家都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
太子也笑着打趣:“是啊,不用替本王省银子,最不济还有清辉呢,他总不会把大家都扣在醉花楼就是了。”
众人哈哈大笑。京中世家贵戚都知道醉花楼是白晨的产业,大家只是表面上不说破罢了。
席间,坐着白晨右侧一个白衣公子,在桌下悄悄拉白晨的衣襟。看白晨望过来,满面忧色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去了那么久?这趟差事很难办吗?”
白晨看着这张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容颜,看着那双水汽迷蒙的眼睛里流露的关心之色,心里微暖,微笑着说:“无事,就是路上耽搁了。”
白晨另一侧的太子看着他俩的互动,探过身悄声和白衣公子说:“华月,你的梦不灵验哦,都说了梦是反的,还偏偏跑到我跟前哭,真是的。也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多眼泪。”
白衣公子,封华月,太子太傅封璞之子,太子伴读,自小和太子、白晨一起长大。
封华月听太子戏谑的语气,耳朵尖都红了,连忙端起手中的杯子掩饰自己的尴尬,却因为喝的太急,呛得连连咳嗽。
白晨一边伸手拍他的背,一边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凑近他,眼神闪闪,小声的说着:“前些日子,华月跑到我的宫中,哭着说梦到你出事了,被人打落了山崖,求我派人去救你呢。”说完,冲着白晨挑挑眉。
白晨笑着摇摇头。这个华月,竟然因为一个梦去哭求太子。不过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自小长大的兄弟,给了他求而不得的情谊。
一旁的秋宁看着咳得脸都红了的封华月,大惊小怪的叫道:“哎呀,封美人今天竟然也喝酒了!哎呀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