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道长单手抓住钟离玥的裤腰将他带到自己身侧,另一只手拂尘一甩缠上了那男子的剑身,用力往斜侧里一带,原本柔软的拂尘静好像是钢筋铁骨一般紧紧的锁住了剑锋。
那人暗惊天青道长的内力,不敢硬拼,可是让他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手中的宝剑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一手持剑与拂尘抗衡,另一手收指变掌向天青道长面门拍去。
天青道长向后一撤身拂尘便收了回来,那人再想探身攻击,却哪还有那一对师徒的身影。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他确实不甘心,也怪他方才为了羞辱那个毛头小子,为上来助阵的士兵都被他遣退了,此时即便在唤人来追赶恐怕也只是徒劳。
他如冬日寒潭一般的目光看向茫茫夜色,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钟离玥!用不了多久,你还是会乖乖的落到我的手里!
夜空中月亮半掩在一朵黑云后面,地面上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正在极速的奔跑,直到到了瓮城的城墙根下才停下脚步。
钟离玥和天青道长几乎同时运气踮起脚尖翻身跃上了城楼,城楼上负责守夜的士兵原本还等着给他们开城门,没想到就连看上去尚且稚嫩的钟离玥也能轻易的跃上城楼。
一方面暗暗佩服他的功夫,一方面又担心若是敌军也有他们这样的高手这城墙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刚稳住身形钟离玥就急不可待的问道:“师傅小七呢?”
“她没在敌营中,我想我们中了敌人的计,还好我们是分开形事,那人对你有些轻敌,否则我们今天怕是难以逃脱了。”
钟离玥一边整理自己散乱的衣衫,一边蹙眉问道:“师傅的意思是说小七被他们藏起来了?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他们掳走小七?”
“不会的,我确定是他们掳走了战小姐!”
钟离玥疑惑的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因为曼瑶那妖物也不在营地里,而且我在她的帐子里见到了这个!”
天青道长一抖袖子手中多出一块红色的衣料,钟离玥接过一看,果真是战娆身上衣服的布料,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衣料上隐隐的泛着一股血腥味,虽然小七的木灵之魄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可是他难以想象那妖物会怎样折磨小七。
她毕竟只有九岁,即便不会死,可是也会痛一会怕!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一滞,疼痛入潮水般一阵阵的袭上心头,那天如果他没有留下她一个人,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三天里只要一想到战娆很可能落在妖物手里饱受折磨他就无比心痛和自责,不管用什么方法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一定要把小七救回来!
只是如今这茫茫世界,曼瑶究竟将她掳去了哪里?!该死!
“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这衣片断痕整齐,很有可能是战小姐刻意留给我们的线索,先回去禀告战将军再做定夺吧!”
天青道长见自从战娆失踪后钟离玥始终紧绷的神情,心下也有些心疼,他虽然不能理解两个小孩子之间的情义能有多深,可是他这个收关小徒弟真的令他另眼相看。
刚刚答应璃茉收他做徒弟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娃娃,虽然有时候也难免顽皮,可大多数时候总是隐隐的给人一种成熟懂事的感觉。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孩子,在刚开始离开父母时,饭桌上看到芹菜会说小七不喜欢他也不喜欢,打到野味明明还是五谷不分的人非要学着烧烤,后来才知道小七最喜欢吃烧烤。
是什么样的情义能让一个初次离家的十岁孩童甚少提及父母,却一口一个小七的挂在嘴上。
天青观里他的房间里攒下来要东给小七的礼物恐怕已经沾满了大半个房间,然而现在那个被他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正处于危险之中,他心里的煎熬做师傅的自然能够体会。
只是此刻更重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安危,他们需要顾及的是整个玥国乃至整个四国八荒的安定。
虽然他是一个皇子,可就算不是璃茉当初的嘱托,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忍心将这种沉重的担子压在他身上。
看着钟离玥有些颓然的搭拉着肩膀,平日里俊秀却波澜不惊的眉宇间充满了愁绪,他却只能无奈的暗暗叹一口气。
战连成听了几个潜入离国的探子回报的信息,安排好夜里的防御后按照惯例巡营之后才回到处所。
战事的渺茫,战娆的生死未卜,像是两块沉重的大石压在他的心口,刚硬挺拔的身姿在夜色里竟显得有些寥涩。
钟离玥和天青道长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抚摸着战娆翻看完没来得及整理的古籍怔怔发呆的战连成,一连几天的心力交瘁让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天青道长有一瞬间的愣怔,眼前这个男人是玥国全国人民的主心骨,战功赫赫的定国将军,一代战神。
可往往人们只记得他在战场上冷硬坚毅,骁勇善战的一面,却忘记了他也是一个父亲,面对孩子遭遇生死危机的时候,他也会失去以往的杀伐果断,变得脆弱。
钟离玥缓缓走到桌前坐下,战连成听到脚步声急忙敛去了脸上悲伤的神情,偏头望向天青道长:“怎么样?情况怎样?”眼里却依然是浓浓的担忧。
天青道长将那块衣片递给战连成,沉吟着缓缓的说道:“情况不太好,战小姐很可能被曼瑶藏起来了,我找遍了营地曼瑶和战小姐都不在,只在曼瑶的营帐里捡到这个。”
战连成拿着那块衣片,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