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没想到铃姑居然摇了摇头,道:“那人指明要见顾府的大姑娘,门房还以为那人要见的是秋谚呢,要进去给她报信,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这才主动把事情担了过来,来和大姑娘说。大姑娘,你要不要见见?”

微娘下意识地看了铃姑一眼。

说起来,铃姑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人,功夫不错,而且防身的手段很多。但是她对那些弯弯绕的东西并不是很在行,尤其不擅长阴谋诡计。

如果能让她这种人都觉得不太对的话,那来找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人?

“那人说没说来做什么的?”微娘问了一句。

“问了,那个人说,她是专门来见大姑娘的,还说,大姑娘不是要收二房在京城的铺子吗?她就是来办这事的,要把该盖的印章都盖了,该按的手印也全按了。”

这话听着倒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或许是心理作用,她老是觉得,自从铃姑说那个人不太对劲后,她就觉得来的人大概真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这种铺子交接的事情,不是该二叔父亲自来办吗?

主子的印章不可能随便交上要按的手印更得是本人的。

难道是刺客?

这个不大可能。不管怎么说,太子已经是她明面上的大树,那些人就算真的想对她动手,也总该投鼠忌器。

呸呸呸,哪个是鼠?就算她是鼠,也得做个吃人鼠。谁想害她,先被她咬下一块肉来再说。

话说回来,刺客也用不着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啊。

“他说没说他的名字?”微娘问,心里却不大抱希望,毕竟世上人这么多,就算来人报出了名字,她也未必能认识。

“她说她叫顾九歌。”铃姑说。

微娘身子一歪,差点儿坐到地上,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顾九歌。”铃姑重复道,“她说,她是特意来见大姑娘的,是她爹爹让她来的。”

微娘的第一反应是:顾九歌没死?

可是当初那场大火,不是说除了二叔和他的一个贴身家人之外,剩下的全都死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那场大火她没亲眼所见,据说里面的人有很多都烧焦了,尸首不全,面目无法辨认,查人的时候少查了一个大概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如果顾长卿第二天没从铺子里出来,谁也不会知道顾长卿没死在二房府里。

这人既然敢上门,自然不怕被识破。

这么说来,这位顾九歌妹妹还真有可能是那位不止一次陷害她的好妹妹。

微娘冷哼了一声:“叫她进来吧。”

如果真的是顾九歌的话,叫秋谚去见人就不合适了。毕竟顾九歌也曾到过大房这边数次,对她身边的那些伺候小丫头大多认得,尤其是像秋谚这种一门心思讨好主子、对别人却看都不看一眼的下人。

像秋谚这种人才是真正的忠心。

而且,她还不太拿得准顾九歌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如果真是从二叔父那里来,特意为了转手这铺子的倒也罢了,但是万一是别人听到了风声,想诓她骗她呢?

微娘最奇怪的是,如果九歌还活着,从家破到微娘离开江南前的那段时间里,她到底藏身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理由必须藏起来?

不过,既然要见顾九歌,她现在的一身男装就不合适了。

微娘起身从箱子里找出女子服饰换上,又坐在梳妆镜前挽了个家常发型,随意插了几根钗子,看起来自有几分慵懒之色。

等她忙完这些,又把屋内所有与男子有关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刚刚坐下,就看到铃姑领进来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脸面娇俏,唇不施粉黛自朱,不是顾九歌是哪个?

微娘面上现出惊喜神色,起身迎了上去,笑道:“妹妹,刚刚下人们来跟我说,有个自称顾九歌的姑娘来我门上,我还不相信来着,没想到还真是妹妹。”

顾九歌看着微娘,盈盈下拜:“小妹见过姐姐。”

姿势曼妙,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微娘心下一沉,面上却不显什么,只笑盈盈地过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看妹妹一段时间没见,反倒和姐姐生疏了。”

顾九歌的那个礼让人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似乎从骨子里透着对她的尊重,可问题就在这里。

顾九歌何曾对她这么爱敬来着?

以前的顾九歌虽然有小心思,但就像个炮仗,只要她轻轻一撩拨,就能立刻爆炸。

此时的顾九歌却像是田野中的小溪,兴许水并不是很深,表面却不再清冽,微娘扫一眼已经看不出什么底了。

当然,若微娘有心,还是会探出来的。这段时间顾九歌就算再蜕变,除非骨子里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然的话没可能一下子就从鲁莽冲动变得胸有城府。

只是,张氏的尸体是不容错认的,这个人确实已经死了。少了张氏的指点和教导,顾九歌从哪里学得了这些心机?

再看她行的那个礼,姿态优美不容错认,只有宫里出身的人才做得出来。民间女子就算再注意行止,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那分明是在有心人的精心tiao教下才能学会的。

这个有心人,还要和宫里有联系,会是谁?

只要在心里轻轻一轮,她就已经感觉到了莫大的危机。

张氏本来就是三皇子的人,她的死也是三皇子在后面的授意。现在顾发歌死而复生,又突然出现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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