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爷看着孩子躺在枕头上,皱着小眉头,睡的不是特别安稳,心里也有些纳罕更多说的是惊奇。

要说胡四爷还是有些门道的,多年前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不过不是看相而是观气,早在三十年前胡四爷就发现自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气,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如何能看见,却在认证之后,确定自己看见的就是人的魂气又或者能推测一个人的气韵,这也是他逢凶化吉的法门。

人有五气,白红青灰黑,只以善恶论,善者生红气,恶者生灰气,善恶相抵生青气,白黑两气最为纯粹,有功德者生白气,极恶入魔者生黑气。

善恶自有天定,魂魄中自带,没有人能够逃过胡四爷的眼睛,这是不会骗人的。这么些年来也正是这个本事让他逃过不少劫难。

尽管经历许多,胡四爷看到胡逸晨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吃惊,如人有善恶,婴孩在刚出生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如三字经所说人之初性本善,因魂魄未染杂质,又有些弱小,婴孩身上只带着淡淡的红气,观之透着一团粉红,只因为魂魄强弱,气有浓淡不同,身有弱证不能长久者也会在皮肤外包裹着一层浅红色的薄雾,除此之外并未发觉有任何的例外。

谁曾想他活了八十多岁,还能看到一个生而有道者,现在这孩子身上笼罩着一团白气,不但如此,这白气还异常浓郁,小小年纪就如此,也只能说是生而有道,胎里带来的。

他年轻的时候走过很远的地方,自从能观人魂气,为了确定心中所想,更是走南闯北,见识过许多人,这样浓郁凝结的白气他也只在一位得道高僧的身上看到过,他见到那位高僧的时候,高僧年事已高,佛学深厚,胡四不知道高僧的功德怎样修得,只是与其接触后,知道他一生与人为善,灾难之时庇护百姓,是真正有大功德的人。

看着炕上躺着的孩童,胡四爷的心思转了许多,好奇的定睛细看,孩子面向不错,眉毛细长秀气,与眉骨相合,聪慧,鼻子娇小挺翘,并未张开,不过已经能看出兰台廷尉相应,是富贵绵长之相,唯有唇生的不够丰满,色泽红若丹砂,加上脸型,稍有些男生女相,孩子年小,许是大些会有所改变,身体瘦不露骨,其白如玉,手骨细软,丰厚无骨,双脚端正细长,柔软细腻。

胡四爷细致的看了孩子的骨相,就连孩子的小脚都握在手上细看,屋子里其他人都不敢出声,胡四爷已经好几年没有给人看相了,就算自家曾孙也没这么细看过。

将孩子小脚放到被子里,许是旅途太过劳累,胡四爷手脚也轻,孩子竟然没醒。

“这是个好孩子,是个富贵之相,遇事定能逢凶化吉。”胡四爷笑了笑做了结论,实际上这孩子面相,筋骨都是上上之相,只是唇间稍有不足,原本是薄情寡淡之相,与其面相相合却又隐藏回旋之意,具体的还要看他的神韵。不过不管怎么说,面相是非常好的。

胡家人听了非常高兴,“那他最近是不是冲了什么?”胡来高兴之余说起了回来的目的。

“这个不需担心,我看——”胡四爷话还没说完,炕上的孩子就醒了,三岁的孩子一睁眼并未如同其他孩子那样迷茫,眼眸张开,只一瞬便清醒,眼眸漆黑圆大,这一睁眼如同拨开雨雾的明月,让整张脸都鲜活起来。

胡四爷愣了一下,最后暗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烟袋,又看了孩子一眼,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笑了一下,站起身对着胡东林和胡来这爷俩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胡东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这个小孙子有什么不好?胡来心里也有些忐忑,刚刚的高兴劲一下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担心。

爷几个来到东屋,胡四爷坐在炕头,嘴里叼着烟袋吧嗒吧嗒的抽着,一直到这管烟抽完了才敲打敲打烟袋。

“这孩子就像我说的相貌不错,怎么看都是富贵之像,原本略有不足,只是刚才他一睁眼,面相就变了,怕是聪慧重情,这原本没什么不好,他这面相千万人之中也难有一个,只是孩子如此年纪就如此显露,怕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不好养。”胡四爷说着捏了捏手里的烟袋。

胡来并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反倒是胡东林心里有些沉,整个人沉闷的坐在炕沿上,“跟小六一样么?”

胡四爷听了愣了一下神情中带着一丝痛苦,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点了点头“就怕那样。”

“四爷爹你们说的是什么呀?”胡来嘴里念叨了这两句话,总有点明白,却不知道父亲说的是谁。

“我说的是你早夭的六叔。小时候他和你大爷家二伯一样得了肺病,家里找了医生看了,打针吃药都一样的,他原本还比你二伯病情轻呢,可惜心思重,反而拖累了,最后你二伯活了,他没了就到闭眼那一刻他都是清醒的。”

胡四爷和胡东林都记得那个孩子,从小就显示出超出一般孩童的聪慧,一双眼睛就像胡逸晨似的也是黑漆漆的,透着了然,他去的时候只有五岁,在临走前,还嘱咐几个兄弟姐妹,照顾父亲照顾母亲,叮嘱每个人安慰着大家,还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心疼的大家一直无法忘记。至今想来心里还带着遗憾。

胡来他二伯得病比他还重呢,医生都说那个救不活了,谁想最后是哪个结果呢,都是心思压的,或许他笨点,也就不知道死是怎么一回事了,也许那场病也能挺过来。

“行了你们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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