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州的第一个晚上,沈月跟季盈风在警察局度过了一半。她俩并排坐在警察局里,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和发生地点都说了一遍之后,帅哥警察请她俩喝了一杯温热的开水,告诉她们这件事情警方会处理,但是却没对结果做太多保证。
夜已深,季盈风坐在警察局外面的长椅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沈月见季盈风的水凉了,赶紧去接了一杯新的。
“总裁大人,其实我们还是有值得庆幸的事情的。”沈月将温热的水杯放在季盈风手心里,然后用自己的手覆上季盈风的。
盈风的手真凉啊。
那一刻,沈月的心里这么想。
“什么?”季盈风侧头,与沈月对望。
那一霎那,微蓝的天光隔着落地玻璃照进来,全部落在季盈风的眼睛里,透彻的明亮。
“虽……然行李丢了,但是你的小包不是还在么?”沈月承认,她在那一瞬间看傻了。
“所以?”季盈风问。
“所以……卡都在里面吧?”看季盈风过分淡定的表情,沈月问的有些心虚。
“我包里的卡是随身用的,只有一张。剩下的都是护照签证手机什么的。”季盈风淡淡道。“其他的不是放在你包里?我没跟你说?”
“貌似说了。”沈月沉思。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季盈风,那时候她在打游戏,完全没听见的!“所以以后要是我们有儿子的话……一定告诉他,卡不要随便丢给别人。”
“所以卡呢?在不在你包里?”季盈风无视了沈月的奇思怪想,反口问道。
“在。”沈月淡定回答。
“那就好。”季盈风伸手。“拿出来吧。”
“可是我的包在行李箱里。”
“……”
沈月敢确定,季盈风有那么一瞬间真的很想捏死自己。
后半夜的时候,沈月和季盈风从警察局出来了。她们沿途找旅馆,却发现那些旅馆的价格都非常高。这些平日里在季盈风眼里什么都不算的小钱,现在对于她们来说,却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卡就一张,里面的钱也有限,所以不能无节制的花。冻结其他的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流程不晓得要走多久,是否跟国内一样。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知道行李什么时候找得到,里面还有很多生活的必备用品。
再来便是……她们若是明目张胆的在银行挂上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又会惹来什么仇家。他们会像无节制的黑色藤蔓,顺着那一点找到自己,然后,将毫无抵抗力的她们。铲除。
“今天的雪真大。”
正想问题想的入神的季盈风被沈月的感叹打断,她回神,却发现雪确实很大。
“不过却很美。”
不等季盈风说什么,沈月又这样感叹道。
“嗯,是很美。”季盈风笑,还是凝望这夜色。温暖的橙色路灯,林立壮观的高楼,通向远方的道路,还有身边的沈月。
“所以,即便我们的行李丢了,也还是会有好事发生的啊。”沈月笑,她抬起食指,轻轻点了点季盈风的眉心。“别再让它们皱在一起。”
“嗯。”
“我说了,有我呢。什么都别怕。”
那一刻,季盈风固执的扭过头去不看沈月。但沈月知道,她一定泪流满面了。
当夜沈月和季盈风是在市区边上的一家小旅馆里入住的。那家旅馆虽然偏僻,但是人却温和又热情。房间虽小,却也干净利落。他们招呼沈月和季盈风在顶楼的一间屋子住下,便回去休息了。
沈月帮季盈风脱去外衣,给她拍掉头上的雪。季盈风也抬手,帮沈月拍雪。
“总裁大人,你害羞了?”感觉季盈风的手一下又一下轻柔的扶过自己的头发,沈月抬眸,见季盈风面颊微红,眼神有些恍惚。
“我才没害羞。”季盈风说着,便坐回床上去了。
“没害羞脸红什么?”沈月笑嘻嘻的跟上床,一把将季盈风抱在怀里,却在那一瞬间愣住了。她怀里的身体很烫,好像掉进火堆里似的。“发烧了?”
“嗯……好像有点。没关系。”季盈风也不挣扎,任由沈月抱着。
“怎么没关系,这热度,起码要到四十了。”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我……!唉……”沈月被季盈风气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忍了忍,终于帮季盈风退去外衣,把那女人裹进被子里去。“要是你现在好着……我一定要跟你打一架的。”
“那打吧。”季盈风合着眼睛,淡笑。
“你别睡啊,我下去给你找退烧药。”
“嗯。”季盈风阖着眼睛回答。
“真的答应我了就别闭上眼睛啊……”沈月看了看季盈风,决定还是先去找药。
季盈风似乎病的很厉害,没等到沈月拿着药上来就已经昏迷了。沈月从来没见过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吓得差点把热水都摔了。她不是没照顾过病人,也不是没见过病重的人。她只是从来没这么害怕过谁生病。
手忙脚乱的,沈月终于将药喂进季盈风嘴里。又对着嘴给她灌了好几口水,确保她的呼吸匀称才放下心来。
“果然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吧?怎么都没我能折腾的。”沈月虽是这么说着,语气却是带着一丝宠溺的。
她用被子把季盈风裹成一个棉团,然后在将棉团带人一起抱进怀里。
“我爱你……”沈月轻声的在季盈风的耳边呢喃。
窗外落雪无声,窗内寂静一片,只剩沈月的一遍又一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