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强势压境,眨眼又出现在炼魂狱大门之前,樗蠡象征性地向狱中亡天子等人及四柱神煞招降,但前者闭门不出,后者本来死物,唯炼违天马首是瞻,如今主人不在,便要继续执行之前的任务——驱逐。料到四柱神煞的顽强抵抗,樗蠡右手一招,主舰退入中央,换战**二十来艘冥轮鬼渡上前。只见这些冥轮鬼渡不但身躯庞大,船身之上更有许多炮门,船头一门主炮,直径占了整个船头的四分之三,也不突出,圆圆滚滚,外有兽头装饰,就像冥轮鬼渡自己咧开的一张大口,嵌在船上,黑洞洞,深不见底,准备随时吞噬敌人。
一声令下,主炮开火,霎时间,二十多股黑暗魔力激射如柱,轰在四柱神煞及炼魂狱之上,浓烟骤起,火光冲天!但见炼魂狱墙壁坚不可摧,四柱神煞凶威不减,冲烟冒火而来,在粗壮的黑暗激流中奋勇向前,作势欲扑,骇人已极!
一声“可恨”!盖戮黄泉一跃而下,一戟划裂四柱神煞身躯,但后者死物,不知痛痒,立时反攻一拳,将战国大将轰入地底!此时的盖戮黄泉实难自控,天无相断超越了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可以努力追上去,如今夙敌一走了之,连道别也没有,这让他无法接受,他将永远输给对方!想到这里,他就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自己的冷静,只想借助杀戮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随着盖戮黄泉深入战场,赤将、婆琉那、殚邪郎等战国将领也纷纷前去助战,唯沸海仰望高空,不为所动。润心在他身旁,不由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为何不去帮忙?”却见沸海手指虚空,略带兴奋道:“我的兵器来了!”润心正摸不着头脑,沸海早一脚踏破甲板,狂窜而出,要夺天上降下之物!润心在他身旁着实受了一惊,心中暗恨竖子无礼!
失去主人的荒神戟自九天而落,荡荡悠悠,飘飘忽忽,不时转上半圈,就像是为自己主人的离去而失魂落魄。沸海慧眼穿云,觑得神兵遗世,正要伸手夺下,忽闻惊天怒叱响自地府!地表剥落,火光灼人,整片森罗武殿地基忽转红赤之态,接着便见一道赤光自地基中冲天而起,后发先至,抢先一步夺过荒神戟,更顺势一戟劈落,巨大的赤红利芒势可开山,擦过沸海肩膀,直袭而下,所经之处,冥轮鬼渡纷纷裂为两半,连底下无穷云层也裂出一道深痕,宛如飞瀑,引四维云浪倾泻!
看着体表焦黑,其上密布暗赤光华,为四气共生凝练之质覆盖的王子凄,沸海隐有怒气将发,但前者比他更恼火!天无相断就这么走了?约定的守护难道是狗屁吗?还是说……王子凄整个人都在生闷气,这火气闷在自己胸中,也闷在这张焦黑的表皮之下,让他痛苦煎熬,宛如身处炼狱!但这一切都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为了得到足以承受离印全力的强韧**,他逼迫自己祭炼自己!当然,这方法是从前炼违天教他的,后来被亡天子道破弊害,并以逆弑三决——神魔一决助他脱壳。如今故伎重演,将身躯埋入森罗武殿地基作为炉鼎,自己充当燃料,离印为不灭火源,加以祭炼,终于又恢复成从前那般可怖形象!
沸海不会被王子凄的外表或者怒气吓到,他向其喝道:“将你手中兵器交出,那是我看中的。”王子凄冷声回道:“你没资格向我讨此戟!”沸海喔了一声,双臂一展,手中现出一对象牙拐,正是用折回的六齿白象的牙托神匠打造的兵器,最后警告道:“我不喜欢无谓的战斗,你还是把它给我。”王子凄怒哼一声,收去荒神戟,换上双刀,正要还言,忽觉劲风一过,低头,胸口已被象牙拐尖端刺中。然而,讶异之声却是来自沸海,因为象牙拐竟然无法戳入对方身躯!
“你喜欢偷袭是吗?”王子凄冰冷的话语之中是满满的怒火,一刀斩开象牙拐,又一刀斩向沸海。沸海不接招,只闪避,且每次总是闪的差之毫厘,刚刚从身旁擦过,更不待刀势完全走尽,立时反攻,双拐不断冲击王子凄周身,或敲或刺,就是打不破其防御。王子凄有恃无恐,只管进攻,不管防守,双刀劈划,逐渐显出魔刀本色,逼得沸海不得不硬接几下。好在双拐也非凡物,其质足堪与双刀一拼,并不见任何缺口。
两人在天上兀自为争荒神戟而战时,底下魔军也与四柱神煞打的不可开交。祭炼了千百年的魔道兵旃之顶点——四柱神煞,每一尊都需耗费百万生魂,可说是炼违天的心血之作,自然神威莫犯,不动如山。魔将配合魔兵长矛投掷与冥轮鬼渡主炮射击,竟然只能与之打个平手,丝毫占不了上风。唯盖戮黄泉怒火狂燃,魔威吞天,能可与四柱神煞之一单挑,且不落下风!
混乱的局面为有心人制造了机会,只见一团隐蔽光华内,六条人影仗着师门法宝避过众人视线,移至森罗武殿地基下方,正是以姬无双为首的天卷宗门人,还有五个分别是麒麟儿三童及仰慕晟瀚的申屠瑾瑜、姬芣苡。只见姬无双随手一抛,便有一个宝盒打开,发出一团冷光将原有光团罩住,六人遂钻入炙热的地基之中,遵循申屠瑾瑜手中所捧罗盘指示,一直往上攻,直到抵达炼魂狱底。此时换麒麟儿上前,见他从项上缓缓摘下一件挂坠,是一只金色的小角,随即念动咒语,小角立时变大,并脱手而出,自向炼魂狱底强攻……
此时,身在冥轮鬼渡之上的樗蠡忽然轻喔一声,转头向不破望月笑道:“来了些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