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蔺琼忙问麝夫人亡天子何在,麝夫人却让她们姐妹先拜见老爹。蔺琼、蔺兰见一名白发红颜的高大老者穿一身光影时刻变化的华丽长袍,手中一柄白玉拂尘,威仪非凡,向自己姐妹微笑,便知眼前人是自己爹亲——胧教教主婆娑老人!忙跪拜行礼。老人大笑着搀起,道:“为父此次脱困,必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只是要老夫屈居剡道子之下,与天卷宗一个鼻孔出气,却是万万不能!你们可如实回宗告与他知晓,老夫谢他当年不杀之恩,但吾徒之仇,囚禁之恨,他日必定回报!只待天下靖平,魔祸止歇,便是老夫与他胜负之时!”蔺琼姐妹闻言好不心惊,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劝解。麝夫人看她们为难,笑道:“不必在意,汝父便是这个脾气。他既然答应改过,言出必行,绝不再为恶,只是与天卷宗分头行事罢了。”
蔺琼、蔺兰闻言,只得无奈点头,还想对老人表达多年思亲之情时,老人伸手做出不必的手势,道:“此时不宜深谈,老夫去了。”说罢大袖一挥,洒落一地红光,冲空而去。蔺琼、蔺兰忙喊了几声爹,不见回应,又沉默下来。麝夫人明白她们心思,笑着引她们往自己洞府里去,并将发生之事一一告知。
原来当两女互相疗伤时,正是亡天子遭受围攻最猛烈之时!双方僵持了半日,仍未见底,亡天子身后鹤翼越发鲜明,霞光隐隐,气象万千。不知是后劲不足还是另有他事,哈哈儿忽然止住笑声,人始终未现。斑斓礼也不是打持久战的能手,背后徒党已倒下半数,本来独立难以抗衡非吾琴音,好在亡天子并不主攻他一人,而是分出音能对抗各路法宝,局面仍未改变。
随着时间流逝,众人都觉难耐,心里骂亡天子为何还不倒下!他们不知道亡天子与非吾邪琴、无我剑合而为一,正邪真元源源不断,时刻保持饱和状态,消耗的仅是体力而已。但是,人不是铁打的,亡天子看似身在宝光之中打坐,并不耗力,实则深受压力巨大无比!好比一个人身处机关铁壁之中,四面墙壁都向身上压来,就不得不用四肢去支撑,而亡天子是以全身去承受,加上还要寻空隙运功疗伤,体力消耗更剧!
群邪只管催动法宝,阴雷魔火打个不停,要以声势打压对手,准备先吓破对手的胆,再一举擒杀!谁知亡天子早已神游太虚,注意力完全用在与灰玉沟通之上,对外界不闻不问。这也是为什么哈哈儿撤走时,亡天子没有针对斑斓礼寻求突破口的原因,更是他能够无视伤势与疲惫,坚持至今的原因。
双方僵持到第四日正午,群邪无不震惊!因为他们看到,亡天子身后已不仅仅是羽翼,而是一只完整的身具王者之气的灰鹤!那鹤通身灰黑,羽翼丰满,伸展开来不下三丈,乌光闪耀!头顶一轮王冠,顾盼神飞,光彩照人,此时正仰面向天,作势欲腾空而起!黄眉老祖见多识广,看出此次绝难讨到便宜,分出一个化身留在原地主持,真身却夹了黄风化作一股风沙遁走,两间图也只剩一个幌子。果不其然!只见那鹤一声厉啸,腾空之时,两翼翻搅风云,带动群邪法宝、雷火、魔光齐上青冥,眨眼冲破两间图幻影,没入高空乌云之中。接着便听一声大震,群邪法宝连同方圆千里内的云层尽被震散,现出一轮人世暖阳!
正当群邪惊惧惶恐,又不甘就走,准备一拼时,漫天红光洒落,婆娑老人与麝夫人强势降临!群邪一看来人是胧教教主与教主夫人,胆都吓破,纷纷逃遁,却被老人用定身法定住了大半,只少数功力高者成功逃脱。此时亡天子睁开双眼,恰看见一道灰色光华曲折往复,穿梭在群邪之间,每过一处,便是上下两段残尸,利落非常!那灰光杀光了妖党便向婆娑老人冲去,却见老人五指一张,发出一股绝大潜力,硬生将之推回到亡天子手中,后者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造型奇诡的镰刀,呈现飞羽特质,宽大的刀刃还滴着血!
亡天子看罢镰刀便皱起眉头,似乎不大满意,婆娑老人看穿他的心思,点破道:“不必烦恼。灰玉形态并不固定,端看汝心志本领如何,能否将其驾驭。”亡天子见麝夫人在老人身边向自己点头微笑,便知二女无事,推算时日,已到了约定之期,忙道声“告辞”,收起三件法宝便要离开,却在飞行之始一阵眩晕,掉落下来。麝夫人忙赶上前接住,往他口里塞了一粒灵丹道:“公子受创不浅,体力已然透支,此灵丹颇具神效,或可助公子一臂之力。”亡天子服完灵丹,只觉一股热气四散开来,劲力顿生,道声谢,不再多言,仍往炼魂狱飞去。
目送亡天子离去,麝夫人转头埋怨老人道:“他特来救我们女儿,并不容易,此时匆忙赶回必有要事,你怎冷眼旁观,不送他一程?”老人哼道:“区区小辈,见老夫之面却不行礼,此等目中无人之辈,送他作甚?”麝夫人不服道:“人家千里迢迢特意赶来替你女儿解围,几乎把命搭上,你就只会捡现成便宜!”老人冷笑道:“女儿?她们是汝女儿不假,可老夫不一定是她们父亲!汝心知肚明!”麝夫人闻言,气得全身发颤,刚道得一个“你”字,蔺琼、蔺兰便醒转过来……
两姐妹听完母亲叙述,对亡天子感激地一塌糊涂,麝夫人更点头道:“亡公子舍命护你们姐妹周全,你们当知恩图报,何况……”说到此处,又意味深长地看着蔺兰。蔺兰被看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