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灭一人东转转,西转转,不由逛到神锋堂前,抬头看了一眼那块气势非凡的紫金招牌,嘴角上扬,转身而去。他天生傲骨,再加上其父后天教育,教他愈发目中无人,在这群英汇聚,鸾凤齐鸣的瀚海锋磨院里,依旧不改颜se,犹如闲庭信步,慢悠悠,懒洋洋,徜徉其中,宛如此地主人一般,率xing而为,随缘而至。
又是一堂课毕,清磬之声绵延而出,远处模糊的传来哄闹的声响。禅灭皱皱眉,云袖一扬,拂起一层音波,掩盖住吵闹,双手背负,仍旧前行。正在他向藤萝深处走去时,一只玲珑粉致的小手却从背后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肩头,令他着实一惊。
回头,惊见一名娇俏无瑕的女童穿着c en般庄重得体的衣饰,目不转睛盯住自己。禅灭脱口道:“没想到此地竟有我的同类吗?”说着,发自内心的,毫无避讳的,伸出右手食指,在女童脸颊上戳了一下。
女童大概是觉得此举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在她的脑海中,没人敢这样对她不敬,惊讶中,竟没有躲闪,直到禅灭收回手指,这才恍如梦醒,悲愤中,厉声尖叫起来。禅灭讨厌吵闹,见她任xing,脸便朝她凑近,做出“嘘”的动作。这一来,女童倒是有点被唬住的意思,当时停止了尖叫。因为她似乎意识到了,禅灭只是误将她当作一般女孩了。
见她不再尖叫,禅灭微笑道:“你是何人呢?不如让我猜一下……”话还未说完,脸上已挨了女童一巴掌,但他也不恼,仍旧笑着要说下去。女童此时应该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同一般,打完以后略微舒了口气,接道:“不用猜,我乃瀚海锋磨院特聘驻院讲师——宝莲,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方才掩蔽众人声线的是你吗?”
禅灭浪漫的幻想被无情打破,顿时对宝莲失去了兴趣,在他的想象中,宝莲应该是此地的紫藤萝花变化的妖jing才是,也只有非人的存在才值得他相交。一旦得知对方是人,无论是如何了得的人物,都不入他眼内了。
宝莲看出禅灭脸上失望神se,不知为何,内心竟现出一丝沮丧,这沮丧随即变成怒火,她决心给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幸伙一点颜se瞧瞧!
“混帐,休走!”高喝一声,宝莲伸手yu抓禅灭,却扑了个空。只见禅灭背抄着手,跳跃着走向藤萝深处,连头也没回。此等侮辱宝莲尚是首次品尝,二话不说,追上前去,施个定身法,将禅灭定在原地。正要数落教训他几句,却见禅灭抬起在半空的左脚竟开始缓缓放下,一触地面,静止的空间立即复原,定身法轻松破解。
看不出禅灭到底使得哪路法术,宝莲秀眉一皱,移到其前方,摇手一道深蓝光华向他刺去。此乃宝莲所炼飞剑,非同小可,她不知禅灭深浅,到底怕误杀了他,故在其前方出手,好让他看清楚,有个准备。实际上,她大可不必画蛇添足,她那剑光迅捷无比,快若奔雷,若是禅灭真个没甚本事,就算在其前方出手,他也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禅灭是真的有恃无恐,并非做作之徒,见剑光来的猛烈,小手向眉间一举,双指刚好将那伸缩不定的蓝芒卡住,未曾受伤。宝莲也算松了口气,这样她便确定了禅灭的能为,也可放开手脚了。
“神霄,回来!”一声喝令,深蓝剑光挣开禅灭束缚,回转宝莲头顶,光尾缠绕在她身上,闪耀无定,难以直视。“小子,今i你有幸见识神霄威能了!”话落,空灵剑芒便如灵蛇般从四面八方扭曲着向禅灭包围,真个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见便知是女子之剑。
“愚莽的世人啊,你们的自尊只能靠暴力来维护吗?”禅灭不禁发出一声叹息,注意力高度集中在宝莲身上,移行换位!
宝莲还未反应过来,落星般的剑芒已向自己压来,幸儿神剑认主,在离她身外三寸处全部停歇,仍旧还原为一条光带,缠绕在她左肩与腰腹之上。惊心甫定,宝莲灵识大开,搜捕禅灭踪迹,却是无果。心中有气,更是不服,修为境界一提再提,终于在东北角捕获了似虚还实的特异气息,宝莲轻哼一声,穿入空间之门内……
业无涯正与道轮回谈笑间,发觉庭间一石忽然不见,同一时刻,离开的禅灭便出现在两人面前。未及向他询问,身侧,空间裂开一道小口子,宝莲也飞了出来。道轮回见了,问候道:“原来是莲院士,神锋堂课毕了吗?”
宝莲见道轮回在,一时不好发作,于是按落身形,借机问道:“是啊,先生应是上午授课,怎还逗留此间?这两位又是……”
道轮回笑着向她介绍道:“我来介绍,这位正是接替不才作天锋堂下半i讲师的业无涯,业先生,这位是……”
“吾乃禅灭。”禅灭插口道。道轮回似乎为其语气所慑,半晌才点了点头。
“不对!”宝莲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细细搜寻后否认道,“今i天锋堂上半i讲师乃先生无错,下半i却该轮到厄苦大师传授佛法,哪来什么业无涯?”
道轮回闻言半信半疑,转身看向业无涯,她知宝莲与此院院主关系匪浅,所言应该不假,但业无涯教他折服,由不得对其充满信任,却见业无涯朝自己微微一笑,领了禅灭便走。宝莲哪里肯容?追上前去,堵住去路,喝问道:“好个欺世盗名之徒,做贼心虚之辈,厄苦大师何在,快些交代,若挨到本座动手,悔之晚矣!”
禅灭闻罢,面上厌恶神se更浓,看得宝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