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室的烛光映衬下,秦翰薄薄的唇带着浅浅的笑意,斜飞的浓眉如墨,那双狭长的凤眸像是嵌在暗夜中的繁星,闪耀动人,云浓觉得整个人都被吸入他的眼中,他呼吸之间那带着微醺的酒气,扫过她的脸颊,也拂在她的心上,“我以前就觉得你长的不错,今天仔细一看,倒也算是貌美如花了,呃,我真是赚到了,来,帅哥给姐笑一个-”
话一出口,云浓便知道自己一紧张就有些犯二的毛病又犯了,但想到自己居然捡到这么个宝贝,云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面部表情,又是一阵儿傻乐。
秦翰也在看云浓,她的红色中衣上没有一丝纹样,丝滑的天罗锦如一团葳蕤的红光轻笼在她的身上,将她美好的身形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她正仰头看着自己,优美修长的玉项延伸成一条完美的弧线,迷蒙的杏眸溢着一汪春水,秦翰情不自禁抚上了她的脸,“你说什么?敢调戏自己的夫君?”
“夫君?噢,是丈夫啊,”云浓伸出纤指轻轻滑过秦翰飞扬的眉,沿着高高的鼻梁向下停在他的唇上,纤指在他温润的唇上轻轻摩挲,“我不调戏你,还能调戏谁?”
醉酒的云浓完全没有了人前温婉乖巧的模样,她神奇的将小女孩的纯真可爱和成shú_nǚ子的妩媚甜蜜糅合在一起,秦翰看着她,一向冷峻的神情已经化为了春风,他一把抓住云浓已经落在他喉结上的手,“我扶你躺好,该歇息了。”
接下来的夜短暂而迷乱,云浓不知道自己反复醒来睡去到底几回,唯一留在记忆里的就是只要她睁开眼,秦翰那如雨丝如熏春般的吻便会及时落下来将她裹个密不透风,直吻到她遂了他的心,称了他的意,与他缠绵化为一体,再在尽情放纵之后昏昏然睡去…
“醒啦?还早着呢,咱们再睡一会儿,”云浓抬眼看着红罗帐里已经见天光,恍惚间想起自己昨天度过了一个什么样的新婚夜,不由脸一红将头埋在枕间,不敢面对背后的那个人。
秦翰含笑在云浓玉白的脖项上轻轻一吻,“怎么?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嗯?”
感觉到身上那只手又开始不老实,云浓胳膊一撑想翻的离秦翰远一些,可是却被他再次搂在怀里,“昨天咱们光顾忙了,都没好好说说话,你要是不困了,跟我说会儿话好不好?”
“有什么好说的?”云浓从胳膊上露出一只眼睛,“我昨晚好像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想想自己昨晚的反应,呃,确实有些热情,呸,她必须什么都不记得。
秦翰将云浓沾在额前的长发仔细的撩到耳后,又将她的手臂拉开露出头脸来,“你不记得不要紧,我记得就行,我会记一辈子。”
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会知道晨起的美人有多妖娆,秦翰再也忍不住,翻身将云浓压到身下,“我们一起再回忆一回好不好?”
这一闹就到了辰初,听到秦翰唤人进来,忙披了衣衫躲到净房里,她实在觉得自己不好意思面对进来的那些人,尤其是白荻绿蚁这些从小跟自己的一起长大的丫鬟。
“郡主叫奴婢来,”绿蚁笑眯眯跟进净房,冲云浓一福道,“郡主大喜,嘻-”
“吭,小心叫人说咱们郡主府里出来的没规矩,还不快服侍郡主梳洗,”白荻冲绿蚁一瞪眼,“奴婢去帮您准备衣裳。”
待云浓出来时,秦翰已经端坐在桌前了,“咱们一起用了早饭再到慈恒院去就行了。”
夏日的早晨还有几分凉意,秦翰牵了云浓的手一边跟她讲隆平侯府的布局和各院子住的什么人,一边慢慢向慈恒院踱去。
“其实今天也就是走个形式,待回门之后,父亲将你记到祖谱上,也就没什么事儿,”身边多了个人,似乎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隆平侯府也格外顺眼起来,一山一景都透着生机和雅趣,“咱们院子是我特意向父亲要的,地方大离外头也近,我又叫人在旁边开了侧门,以后咱们的人进出也方便,至于姑祖母那里,你身份在,不必每日过去请安,吴氏和白氏,你若是喜欢了就见见。”
这些都是题中之义,云浓原也没有打算跟秦家这些人周旋,含笑一一应了,一路行来,她将隆平侯府的大致格局也看了个差不多,虽然侯府不大,奈何人口更少,加上不擅经营,除了住人的院落,有些地方看起来颇为荒凉,隆平侯更是将直接将两个院子并成一个臻朴院给他们成亲,若是遇到人口众多的人家,只怕娶一个郡主进家,还得往外扩建才行。
“可算是来啦,我还以为得等到晌午呢,”白茹贞见丫鬟引了秦翰和云浓进来,忍不住撇嘴道。
“你若是等不及,只管回去便是,没有人叫你一定留在这儿,”秦磐横了白茹贞一眼,平时她哪里起过这么早?敢情是特地赶过来寻事的。
“我不是想着牧哥儿年纪太小饿不得么?”见丈夫当众不给她面子,白茹贞直接气红了眼,“哪像你,成天就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只顾自己逍遥。”
“行了,你们要吵,就回自己的院子里吵去,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秦简庭眉头微皱,但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对璧人眉头又松开了,连忙起身道,“好好,你母亲要是看到今天,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云浓今天穿了正红色蹙金绣鸾凤朝日通袖褙子,穿着大红色盘金绣凤穿牡丹的百花裥裙,领口袖口皆精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