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长孙元轶笑的有些傻:“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请你尽快恢复正常,回了大兴只怕我们有场硬仗要打。”
“恩?”长孙元轶的大脑仍然处于短路中。
“哎,”洛天音一声轻叹:“我把独孤文智给灭了呢。你说,狗急了,会不会跳墙?”“只管来跳,”长孙元轶幽幽说道:“我们尽管守着墙头就好,跳一个抓一个。”
“咚咚咚……”
马车突然一停,就听纳威在外面说道:“主子,那个孩子拦着马车非要上来。”
“孩子?”
“就是那个和赫连浊一起掉进冰河里的女人的孩子,他一直跟着我们。”
“阿弃?”洛天音心中涌起一丝酸涩,他的父母只怕都凶多吉少:“叫他进来。”
车帘一挑,阿弃小小的身子钻进马车,雪白的牙齿却紧紧咬着嘴唇,良久,不发一言。只用一双碧绿晶莹的大眼睛盯着车上的两个人,盯得洛天音心底一片柔软。
“阿弃,来。”她冲他招一招手。
阿弃向她挪的更近一些:“他们说,我以后要叫你娘。”
“轰”洛天音瞬间被了雷的外焦里嫩,这是什么情况,谁丫的乱叫小孩子。
“他们说,我娘不会再回来了。我娘把我送给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娘。”
“小子,”长孙元轶鼻孔里发出个冷冷的哼:“你多大,她多大?她能生的出你这样的儿子?你想当她儿子可问过了我?”
“你是谁?”阿弃大眼睛扫向长孙元轶:“你也想做我娘?”
阿弃的表情瞬间万分纠结:“可你是男的。”
长孙元轶脸色一黑,用手指着洛天音:“我是这个人的夫君。”
“哦。”阿弃郑重地点点头:“你以后是我爹了。”
“噗。”洛天音好悬没喷出口老血,谁把这孩子给毁成这样了。
“阿弃,你听我说。”
洛天音斜了一眼嘴巴咧到耳根的长孙元轶。
“你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娘,那就是卓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替代你娘的位置,不要轻易喊任何人娘,她们没有那样的资格,我也没有。”
阿弃又一次咬紧了嘴唇:“我娘并不喜欢我。”
“谁说的,”洛天音轻轻抚摸着他细软的棕色卷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母亲更爱你。她为你做的每一件是都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我娘,不会再回来了吗?”
“阿弃,”洛天音声音一滞:“有些人即使你一时之间看不到,并不表示她消失了。她只是藏在了你的心里,只要心没有失去,他永远都在。”
“恩,我信你。”阿弃点点头。
“无论娘在或不在,我都会好好活着。”
“好。”洛天音心中一涩,手便微微一顿。
“纳威,带小公子下去休息。”
长孙元轶冲外面扬声呼唤,双眸则没有离开过洛天音。
“这孩子会跟在我们身边一阵子。”
“哎,”洛天音微微叹息:“我知道你看中的是他的身份,不过我却希望他不会在我身边受到伤害。”
她将双眸投向虚空:“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碧水城中需要人关爱的阿弃。永远都不要烙上突厥赫连氏的烙印。”
马车回大兴的速度并不快,车队里任何的人似乎都对回家表现的不甚急切。
这一走,就走了将近两个月。
两个月很短,不过刚刚好将积雪化尽。
两个月却也很长,足够让一个频死的人养好自己所有的伤。
慕容静兮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那一番非人的折磨却终究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消除的众多狰狞疤痕。
洛天音本来想要除去她的疤痕,她却执拗的不肯。
玄若歌并没有像其他世家子那样第一时间回归月光城,而是一直守护在慕容静兮身边。
慕容静兮却从醒来后,再没看过他一眼,完全将他当了空气。甚至数次冷言冷语要将他赶走。
终于在慕容静兮又一次爆发之后,玄若歌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却在临走之前,给了慕容静兮一记意味深长的凝视。
终于在马蹄声再也听不见的时候,慕容静兮深深吸了口气,放松了绷紧的神经。
“为什么要这样做?”洛天音盯着她的眼睛问的极其认真。
慕容静兮苦涩一笑:“你看不出来吗?”
她跳下马车,缓缓向前走去。走的却极不稳当,深一脚浅一脚。好像随时都会跌倒。
洛天音目光一缩,当时左脚踝上那道伤口虽然不深,却终究失血过多,又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最终,静脉还是受到了伤害,走路有些坡脚。
慕容静兮回头朝她微微一笑:“你觉得,这个样子可有资格做世家大族的宗妇?”
“静兮,”洛天音微微皱眉:“玄若歌并不是那样肤浅的人。”
“他的确不是,”慕容静兮脸上一片木然:“他只是太重责任。我与他自幼的婚约,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反悔。”
她缓缓朝车上走去:“但我,却不想害他被人耻笑。”
“静兮……”
“我累了。”慕容静兮反身回到马车上。
洛天音唯有轻轻叹息,心结只能由她自己打开。
好在,马上就到大兴城了,希望回到大司空府的慕容静兮能够快点好起来。
几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缓缓穿过大兴城门,没有引起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