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点多钟,这葬礼总算是结束了。看着兰义明的棺材入土,辛霜也彷佛一下子泄了劲一样直接趴坐在了地上。
“辛霜,不要太难过了。”田信诚将辛霜扶了起来找了一块石头坐在上面。
“友田大伯,今晚要是有时间的话去梅庄我们家里吧,我有些事情想和大家说,也没有外人,我就喊了舅舅、英子姐、欧阳大哥,县里的王安和那个算命先生。”
“好吧,我晚上肯定过去。”辛友田自然是想到了辛霜想要说些什么,于是便答应下来,这二十年来的冤孽也都该有个了断了。
“这几天的时间,大家多受累了。”当天晚上,辛霜以茶代酒对大家说道。
“辛霜你还是要多想开一些才好。”梅英劝道。
“英子姐放心吧,我已经没事儿,今天喊大家来主要是想把马、兰、辛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和大家说明一下,也解开大家心中关于两件血案的疑惑,不知道我这么做的话,友田大伯您有什么想法?”
“随你的便吧,我姑娘也是被这族规害死的,所以我就没什么顾虑了,等到今天过去了,我还要安葬我的姑娘,到时候希望梅书记给搭把手,帮个忙。”辛友田说道。
“这个没问题,您了就放心吧。”梅英说道。
“这马、兰、辛三族困扰大家最大的事情恐怕就要属兰义梅和辛凤的死因了吧。”辛霜说道。
“辛霜,我打断一句,王安王老师,您喜欢的人是辛凤对吗?”梅英问道。
“不错。”
“那为什么上一次提到兰义梅的时候您会露出那么愤恨的表情呢?”
“其实也没什么,当年我问过辛凤,要是家里人不同意怎么办,她告诉我说不同意大不了像兰义梅学习,自己了断了自己,叶落下一个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去。”
“哦,看来是我误会了。”
“兰义梅的事情发生在我小的时候,那时候估计我也就刚记事,但是由于那件事情对于我的触动太大了,所以到了现在我还是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当年的情况。”
三十多年前,在当时马、兰、辛三族的中心地西兰家庄内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这祭祀的主持者叫做兰恩江,是当时的马、兰、辛三族大族长。
一片空场之上,几乎全部的马、兰、辛三族族人都聚集了过来,而其他的人员,哪怕是乡镇的干部也被兰恩江挡在了祭祀范围之内,只有几个少数的人得到兰恩江允许后才混了进来。作为马、兰、辛三族其中的一脉的辛霜在爸爸辛杰的带领下走到了祭祀的最前方,辛杰是未来的三族族长,所以他站在这个位置也是无可厚非。
“爸爸,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才刚刚两三岁左右的辛霜抱着辛杰的大腿问道,前方燃烧着干裂的木柴,深红色的火焰和木头爆裂的声音回荡在辛霜的眼角耳畔,在她幼小的心灵之中蒙上了一层雾霾。
“今天是咱们马、兰、辛三族祭祀宗族的日子,你的外公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教训一下那个仍然在执迷不悟准备嫁给族外人的兰义梅!”辛杰对辛霜解释道。现在在辛杰的眼中,辛霜还是她的宝贝闺女,还是她疼爱的掌上明珠,所以对于辛霜提出的问题,辛杰还是会给出非常及时的回答。
“嫁给外族人?那东兰家庄的兰如芬不是也嫁给梅庄的那个梅老三了吗?”辛霜继续问道。
“你这丫头可真是人许大,兰如芬是东兰家庄,而咱们马、兰、辛三族所指的是西兰家庄,所以说这是两个地方你明白了吗?”辛杰再次解释道。
“不明白,感觉很乱的样子。”
“那就不要问了,等回头你自然就会明白的。”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辛杰伏在辛霜身边做了一个手势,意味着告诉辛霜,让她从现在开始就不要说话了。
“今天,我兰恩江在这里举行这么一个盛大的祭祀,为的就是给全族的人们立下一座警碑,告诫你们每一个马、兰、辛三族的成员,不要忘了老宗族的教训,更不要忘了当年咱们三族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老祖宗们定下的那个族规也是全然为了整个家族着想,可是现在我们马、兰、辛三族竟然出现了一个不孝之女!她竟然想违背老祖宗的规矩嫁给外村人,对于这种人,我们应该怎么办!”兰恩江大声吼道。这兰恩江声音刚落,在四下就传来了一阵一阵呼喊之声:“烧死她!烧死她!”
“大家先冷静一下!”兰恩江看着大家的情绪笑了笑,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停下来,然后接着说道:“若是按照族规来讲的话,今天必须要烧死这个不孝之女才算是对得起祖宗的礼法,可是现在咱们国家讲究的是法律,现在镇上的马主任也在这里,咱们现在还不能这么冷血,这样,把她给我带上来!”兰恩江又是一声愤怒地咆哮。
“带上来!带上来!”在兰恩江那个年代,就算是辛友田、辛友河这样的人物也都是很没有结婚,而且那个时期正是和平了几十年后马、兰、辛三族族规最为根深蒂固的年代。所以这兰恩江说什么就是什么,基本上没有人敢去拦阻。
就在人们的呼喊声中,几个大男人把兰义梅推了上来,此时的兰义梅虽然说没有被绳索限制住行动,但是人们都看得出来,被关押的期间兰义梅承受了很大的思想压力,至少她已经是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兰义梅!我且问你,你是不是马、兰、辛三族的女儿!”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