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孙俩哭了一阵,情绪略定,那老婆婆道:“老身年纪衰迈,两眼昏花,错认为你们是江陵风那恶贼,对不住啦。”当下叫两人到厅中坐下,说道:“自她爹娘去世后,我婆孙两人相依为命,受尽别人白眼。前几日有个年轻公子路过这里,见到我家小璧美貌,竟起轻薄之念,我家小璧哪里肯从。那公子数次要挟,均未得手,最后放出话来,说他今日备好洞房花烛,说小璧从也是从,不从也是从,今晚初更,必定请回洞房花烛。”郁莹一拍桌子,愤然道:“岂有此理,这江陵风太也胆大包天了,竟公然强抢民女!”老婆婆凄然道:“我家小璧没爹疼,没娘爱,那奸贼欺上门来,只恨我无力提刀,将那恶贼杀了。”郁莹道:“你放心,小璧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若是敢动小璧妹子一根寒毛,本姑娘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老婆婆喜颜悦色,说道:“多谢郁姑娘相助,只是那斯武功了得,胡娘的功夫是很好的,只不过……”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还是走吧,此地危险,恕不留宿,怠慢勿怪。”郁莹道:“他武功高又怎么了,就能横行霸道了吗,这事我不知道便罢,让我撞见了,就非得管上一管不可。”老婆婆见她话语诚恳,甚是感动,腾出两间厢房给她两人住下。
罗逍解下外衣,躺在床上不一会睡着了。乡间环境清幽,蛙鸣阵阵,宁谧的夜中,突然响起咚当一声响,有人敲着梆子,叫道:“风干物燥,小心火烛。”听那梆声,已到了初更时分。罗逍急忙坐起,猛听得一人哈哈笑道:“我备红烛待姑娘,姑娘相思不能眠。小璧姑娘,是否是想我了呢。”一人飞身越过围墙,轻飘飘地落入院中,罗逍从窗缝中看去,那人雍容华贵,风度翩翩,想来便是江陵风了。
小璧的卧室中扑的一下烛火登时熄灭,江陵风走到门外,笑道:“小娘子等了一夜,怎么这会儿我来了,却又害羞起来啦。”话语轻薄暧昧已极,双掌一推,已将门闩震断,举步走入。
江陵风还没迈进门槛,突然一条软鞭拂面击来,江陵风万料不到小璧闺房中还藏得有人,软鞭啪的打在他右脸之上,立时现出一条长长的鞭痕。江陵风喝道:“你是谁,干嘛在这里?”郁莹接口道:“你又是谁,干嘛来这里?”江陵风又好气又好笑,在熹微的夜光中看见郁莹姿色秀丽,还胜过了小璧,笑道:“好啊,娘子没接走,又有一个美人儿送上门来,我江陵风两个都要。”郁莹刮羞道:“人家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却来娘子娘子的叫,好不要脸。”江陵风微怒,伸指往郁莹腰间去。这一指又快又急,夹带着劲风,威力却也不小,郁莹刷刷连攻两鞭,方才化开他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