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韩青、罗逍见尹常一扫失去亲人的悲痛,转悲为喜,也不禁舒了口气,尹常在三座坟前跪倒,眼中含泪,颤声道:“你们都听到了吗?你们虽都含冤而死,天可怜见,我现今已知凶手是谁,又有赵兄弟等人替咱们打报不公,你们的冤仇得终能得报,安心去吧。”说罢站起,同赵韩青等一一作礼,赵韩青给他将罗逍等人一一引见,尹常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们这不正是么?”说罢哈哈而笑,突听蹄声得得,一乘马疾奔而来,到赵韩青等人跟前停步,马上乘坐的是一名少年,青袍儒巾,那少年飞身下马,孙立辉已认出是师弟宋宝山,但见他衣衫破烂,风尘仆仆,想是连夜赶路,大师兄下山时叫他守在山上帮钱师兄掌管派中事务,这时见到,微感诧异,叫道:“宝山?”宋宝山应答一声,径直走到赵韩青跟前,颤声道:“大师兄,我泰山派有难,请你速速回山。”赵韩青一怔,见他脸上惶急,就如有大难临头一般,忙问:“什么事?”宋宝山喘气吁吁,说道:“石破天攻山,我派岌岌可危!”赵韩青本来极是沉稳,听后却脸色大变,惊道:“什么?石破天不是受了重伤,怎么还有余力来滋扰?”宋宝山道:“这我也不知为何,只是那魔头的功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增进不少……”这一下赵韩青、孙立辉、李云通等人无不惊骇不已,赵韩青急道:“派中境况如何?钱师弟有没有受伤?”宋宝山道:“十万火急,吾师妹被大魔头打成重伤,命在旦夕,师兄弟有十余人被他害死,钱师兄负隅顽抗,也中了石破天一掌,虽无大碍,也受伤不轻,只得命我连夜找回大师兄,共御魔头。”赵韩青心中一痛,想起兄弟情深,又挂怀泰山派生死存亡,连问:“吴师妹怎么受了伤?严不严重?钱师弟呢,他受伤重不重?石破天是一人独来,还是另有帮手?遇难的师弟们是否安葬妥当……”宋宝山已出来三天三夜才寻着大师兄等人,他出来时派中各人已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立时有性命之忧,经过了三天,境况可能更糟,急道:“这些说来话长,请大师兄即刻启程,回救师兄弟们要紧!”赵韩青一排脑门,道:“对对,我真急糊涂了。”一个飞身跃上宋宝山骑来坐骑马鞍,说道:“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赶回。”勒马欲行,想起罗逍,尹常,回头道:“尹大哥,罗贤弟,我身有要事,这就别过。”罗逍道:“大哥,我随你去。”尹常也道:“赵兄弟有难,我也该出些许绵薄之力。”赵韩青谢道:“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石破天乃当世武功最强之人,今世绝无其敌,我此次回山,也不知还留不留得性命在,两位与他向无过节,自不必去赶这趟浑水。”罗逍道:“大哥说哪里话?大哥有难,做弟弟的不与哥哥赴汤蹈火,又怎么算得上是兄弟?”尹常道:“赵兄弟不允我去,岂难道嫌我武艺低微,碍手碍脚?”赵韩青暗叹:“此二人豪气过人,真乃良贤益友。”对尹常道:“尹大哥仁义过人,我哪有嫌弃之理?好罢,多一人多一份力量。”对罗逍道:“贤弟,你不会武功,不便参与武林中的争斗,你去罢,去找寻你的爹娘。”罗逍心中一酸,还待再叫“大哥!”,赵韩青说道:“我意已决,大哥的话你听是不听?”罗逍低下头去,赵韩青马鞭一击,纵马而去,片刻间消失在道路远处。孙立辉道:“我们也快走,到前面市镇找来马匹,即速回山。”与尹常一起别过了罗逍,取道赶回泰山。
罗逍这几日来与赵韩青等处得甚是投机,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心中不禁神伤,孤身一人信步闲走,不觉间已是夕阳斜挂,日渐黄昏,罗逍一个人走在山间野林,唯闻鸟啾虫鸣,万里空寂,更觉孤独。正走间,突听一人脚步轻快,朝这边奔来,然而气喘吁吁,想是拼命奔跑。待得走近,见是一个白衣少女,柳眉杏唇,艳丽非凡,身材娇小,奔行却速,罗逍不禁“噫”的一声,那少女陡然间见到罗逍,却“啊!”的一声惊呼,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样东西,却是一条软鞭,那少女挥鞭便往罗逍身上击来!斥道:“躺下罢。”
这一下变起俄顷,罗逍万万料想不到她竟会攻向自己,猝不及防,但纵使意料得到,自己不会一招半式,也是枉然,在加上那少女击来之势极快,纵是会武,也轻易难以闪避得开,“啪”的一响,软鞭打在他身上,罗逍“啊唷”大叫,身子斜侧,重重倒在地下。那少女见他一击便倒,毫无招架之力,倒是大感意外,格格娇笑。忽尔又听脚步声响,有好几个人又朝这边奔来,那少女叫声:“哎哟,不好!”飞步又提气疾奔。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共有三人,其中一人道:“咦?真是奇怪,刚才我还见那喧人在那边,怎么一忽儿就不见了踪影?”另一人道:“师姐,你是看错了罢,我们三个一连追出两里有余,连一个人影也无,咦,前有个人。”
罗逍被那白衣少女一鞭击倒,撞在地上两颊生痛,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站起身来拂去身上尘土,一股莫名怒气油然升起,见三女同现也不理会,那三个女子见了罗逍,隐然有些失望,其中一人问道:“喂,臭小子,你见到有一个穿白色衣衫的少女从这里经过没有?”罗逍刚才见她们骂那少女为喧人,心想这三人必是她对头无疑,想到不久那少女便被这三人抓这才叫做报应不爽,而且转眼便报,大有一番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