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柳暖脖子一扭,开始耍赖。
“我打电话给欧阳问季小姐的地址,他就立即跑来给我当司机亲自带我来,你难道真的忍心不给他制造点机会?”雷展风凑近柳暖耳边小声说道,顺带偷了个香。
“他们果然有奸情!”柳暖双眼贼溜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难怪她以前总觉得这两人有些不对,竟然被她给猜中了。
“婷妞,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不用送了,拜拜。”柳暖说完拉着雷展风便闪。
原本闲适的室内气氛变得有些过于安静,这安静经过时间的升华后又升腾起袅袅暧昧。季婷咳了咳对欧阳默道“你还不走?”
“刚刚加完班就开车送总裁过来,我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饭,能不能劳烦季小姐帮我下碗面?”欧阳默深吸口气壮着胆子看着季婷开口。
“…”季婷。
“要不我亲自去煮也行。”欧阳默说完直接快速的闪进了进门时便瞄准了的厨房。
“…”季婷。
向来面皮薄的欧阳默如今也学会了厚脸皮?季婷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欧阳默有些诧异。
“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响起女子低哑压抑的声音。
“嘘”斜靠在窗边的清雅男子作了个禁声的动作,双眼继续闲闲的盯着窗外的某处。
“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去毁了她。”女子面色透着疯狂的吼道,转身便踩着高跟鞋向门外走去。
“范小姐。”男子终于出声,但双眸却仍旧盯着窗外未曾移动分毫,清淡的嗓音柔和中带着些随意道“当初我能将你从狼狈不堪中扶起,能让你沟壑纵横的脸蛋恢复光彩,能让你从污浊不堪的背景中脱离出来拥有钱财和地位,范小姐难道忘了这是为什么?”
淡淡的寻问未有任何凌厉之色,但却足以让范雅周身泛起寒意。
“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觉悟。”仍是淡淡的语气未有任何改变,范雅面上的疯狂已彻底退去,只余满面苍白。
是的,她如今只是一颗棋子!
范雅出了大厦,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明明烈日当空,她却感觉到周身寒冷,现如今这世上真心真意对自己的好的或许只有自己的父亲了。许久没有去看他,不知他最近好不好,呵,在那种地方怎么会好呢?范雅自嘲的笑了笑。
正想到此,手机响起,范雅接起那边刚说了一句话她便如遭五雷轰顶全身颤抖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去。
一路连闯了十几个红灯赶到医院,范雅仍是未能见到范长健最后一面,看着病床上面容枯瘦头发全白已停止呼吸的父亲,范雅没有哭,只是双眼定定的眨也不眨的看着,面上的神色说不出是悲是喜,仿佛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极速冻结成冰。
“他是怎么死的?”终于,不知多久之后,范雅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死一般的低靡气息。
“犯人是受不了狱中艰苦自杀的,这里有两封遗书,一封是给你的,一封是给他女儿的。”旁边的警员将遗书递给她。
范雅接过却并没有看直接装进了包里,再深深的看了父亲两眼后转身离去。
夜晚时分,城外的小山坡上,范雅拿出了两封遗书,先拆开了给“林沛寒”的,上面嘱咐她暂时先不要将他自杀的消息告诉范雅,让她安心在国外读书,等她毕业回国后再将他的遗书给她。
第二封是给“范雅”的,范雅拆着信封的手变得颤抖,费了好些气力才将信封拆开,当看完那薄薄的一页信纸后,范雅终是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接着是号啕大哭,泪水滑过脸颊,滴滴滚落在信纸上,将墨迹晕染开来,开出一朵朵墨色的悲凉的小花,依晰可辨别信上最后一句是“小雅,无论你做错过什么,你都是爸爸的乖女儿,爸爸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