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使者在听到黑衣少年的回答之后,很是欢欣雀跃的大步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拉出了那个站在黑暗之中的少年。
完全没有料到金发使者这个动作的凌绝尘睁大着眼睛,惊异写了一脸,似乎对于眼前这个金发使者的动作感到了十分的压抑。
“绝尘,我收拾好了。”银衣少女推开门,向着那个正被金发使者抓着的黑衣少年大声喊道。
就算是再怎么不灵敏的雷奥多·玛依也是听说了鄯月那句话的意思,连忙松开了黑衣少年的手,跑到了少女的身边,但是却没有任何语言和动作,只是睁大着自己那双蓝色的眸子看着少女。
昨天猛的甩了一巴掌给这个金发使者,鄯月觉得内心还是有些不好受,这一下子猛的见到了这个金发使者,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站在不远处的凌绝尘大步走上前,一把揽过少女的肩,似是宣布着什么一般。
那双原本都能在暗夜之中闪闪发亮的蓝色眼眸此时却变得黯然无色,像是被一层灰尘掩去了其光辉一般。
鄯月看到金发使者微微垂低的头,心就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给狠狠地刺了一刀,强烈的痛感瞬间袭遍了全身上下。
一只小狼亲昵的蹭到了她的脚边,让她得有个喘息的机会,缓缓地蹲下身,忍住心尖上的疼痛,然后脸带微笑的摸上了小狼的头顶。
雷奥多·玛依在这一刻也觉得自己左半边胸膛在隐隐做着痛,那般细致而又绵密的痛感让他不得不垂下头,让自己的悲伤的姿态得以被遮掩。
小时候妈妈跟他说过,如果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了别人在一起,那么自己的心就会很痛,那他现在是不是算心痛呢?因为心脏的位置就是在左半边胸膛啊。
抱起脚下的小狼,鄯月像是讨好般的带着小狼凑到了金发使者的面前,道,“来,雷奥多·玛依,这是我们沙漠国特有的狼。”
听到这个声音,金发使者猛的抬起头,眸中又重新恢复了那种欣奋雀跃的神色,直直的看着鄯月手上的小狼不松眼。
鄯月见着这个来自于异国的使者一副好奇的样子,右手拿出小狼的一只爪子碰了碰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雷奥多·玛依。
“那,小狼崽,这是你女主子我的朋友。”鄯月一边用狼崽的爪子去触碰着雷奥多,一边稍稍的侧头叮嘱着怀中的小狼。
凌绝尘的脸从鄯月故意讨好金发使者时便黑了个彻底,直到现在听到这句话,脸色才彻底的缓了回来。
小狼崽很是郁闷的嗷呜了两句,然后很是不情愿将自己爪子上那些锋利的锐器给收了起来,然后任由那个陌生人上下其手。
蟠瑶国的人都严谨的遵循着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绝对不乱动主人东西的原则,而作为蟠瑶国宰辅大人的儿子,这条规定更是牢牢记于心中,所以刚刚在看到这些狼儿们的时候,他也只是数了数数量,并没有去触碰一下子那些狼儿们,尽管他对于那些狼儿们表现出了无限的好奇心。
将那个软软的爪子捏在手心,雷奥多·玛依觉得自己像是三岁的小孩一般,所以就连鄯月在自己身旁说的那番话都没有听清,不过就算他没有听清,还是干预不了女帝星原本的轨迹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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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公子,你歇歇吧,都赶了一天一夜的了。”一个面相圆润的中年男子对着还骑在马上的青年人道。
“鲁叔,我没事。”青年人话音刚落,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中年男子立马上前,一把背起青年人,叹了口气道,“这么些个年轻人,都是不知道珍惜自己身子的人,喂,鲁娃他妈,快点找个大夫回来。”中年男子朝着厨房大喊了一声。
“哎。”厨房内立即也便传来了一句嘹亮的答应声,随即出来了一个敦厚的妇人,将两手往身上的寄得裙子上面擦了擦,便大步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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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次是秘密出行,所以鄯月只用了四只骆驼拉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还好现在处于冬季,基本上没有人会在沙漠里面到处乱晃悠着。
一个穿得十分严实的少女正试图将自己的手举上去,但是在努力了很多次之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且鄯月如果早知道自己会陷入今天这种境地的话,那么想当初,打死她也不会像许慕言提起这件事情。
原本穿着很是轻薄的而又很御寒的衣服,但是在许慕言在看到她的准备出门的所穿的衣服的时候,立马把她拎进了屋子之中,然后对她进行了一番彻头彻尾的改造,改造之后的结果便是,她不再怕冷了,但是从此之后,行动能力大为减弱。
鄯月很是困难的将自己的头稍稍的扭了一个角度,然后便看见了那个走在大箱子后面的少年。
孤意而瘦削的身子似给这恶劣的沙漠添上了一抹异色。
鄯月见过许许多多很美的场景,但是却没有一副能和这幅相比,那般美好而又冷峻的少年就这般静立在那里,配上天空那七彩光泽极重的彩霞,便使少年宛如沐浴在神光之中一般,让少年的全身都似在发着奇妙的光芒。
那张尖锐生风自己都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不知道在心底回味了多少次,不知道想念了多少次,但是在每一次看这个少年的时候,自己都能够发现其不同的地方。
此时的鄯月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凌绝尘当初没有救下她的话,那么现在也就没有鄯月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