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去王宫求助七王子,带着我的信物过去。”张丰脸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像是临死前嘱咐一般,将自己腰间上的腰牌扯了下来,然后塞在了年轻士兵的手中。
年轻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推下了楼梯。
处在黑暗当中的年轻士兵看到了昨日在所有守城兵眼中神一般的人物,脸上此时正露出了那无比惊恐的神色,这一下子就算还沉浸在幻想美好的世界当中的年轻士兵也不得不能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在下最后的一层台阶的时候,差点栽下去。
在离开城楼最后一刻,年轻士兵看了一眼那个以着一种坚决姿态屹立在城楼之上,光线打在那中年男子的身上,在此刻年轻士兵竟然看到了那死亡般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张丰队长头顶的光明。
连忙转过头的年轻士兵踉跄了一下,死死地抓着怀中的腰牌向前面冲去。
年轻士兵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看的那一眼,竟会是自己见到张丰队长的最后一眼,他是被张丰队长从乞丐圈里捡回来的,所以张丰队长对于他的来说,不仅仅的是上级这么简单,这其中还包含着恩情,所以他就算是跑断了腿,也要爬到住在王官里面的七王子身边。
狠狠地抓住城墙旁边的护栏石,然后望向了那个正在缓缓转过身来的银衣少女,那股直欲逼人欲倒的威严齐刷刷的射了过来。
煞那间,张丰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像被射穿了无数个洞一般。
如果,如果七王子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他敢确定自己一定守不住这城楼,因为昨天派人去通知鄯于王子,完完全全没有得到一点回应,现在他只好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了七王子的身上。
因为七王子暗地里有着好几十万的私人军队,现在张丰就希望七王子还记得往日自己曾经救过他的情分上,及时派人过来,不然这座城楼半个时辰必破,然后女帝的部队就会直逼王宫。
那时楼兰国就真的要换主易代了,呃,虽然要攻城的那位也是鄯氏王室的后代,但是自古历史以来,就没有出现过女子能够当皇帝的,所以这个城楼一旦失守,待到女帝鄯月攻入王宫之后,这震撼的消息将会让整个中大陆抖上一抖。
就连与中大陆相隔一个巨大无比的海洋的其他各国们,收到这个消息也会很是震惊,或许与中大陆隔着遥望海峡的蟠瑶国的首席领导人收到这个消息或许不会表现出什么很激烈的情绪,因为蟠瑶国是女辅政,男子只是做为了一个无用的傀儡皇帝,要是女帝鄯月真的攻下了楼兰国的王宫的话,搞不好蟠瑶国还会在女帝鄯月登基大典之上送上一份很是丰厚的礼物,因为这代表着这个世界上又出现了一个女子执政的国家。
严重受传统思想腐蚀的张丰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的发生,但这只是他美好的愿望而已,因为事实的演变远不会向人们脑海中所想象的那般进行,往往的是突破了人们的想象。
鄯月右手一拉身下骏马的绳子,那飘洒肆意的白色骏马对天长啸了一声,左手几乎在同时做了一个进攻的手势,“进攻。”
早已蓄势待发的正在等待着进攻的士兵在听到这句话,看到那个银色衣袖摆出的姿势时,就像是开闸之水,涛涛如巨浪拍岸,迅猛如闪电过空,带着一股不可阻挡之势向着那个紧闭的城门攻了过去。
而做出这个霸气十足动作的鄯月在面具底下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那鲜红的血顺着下巴流下,最终落在银色的织锦大氅之上。
正在信誓满满守着城楼的士兵看到前面那一群刚刚静立如山石般的军队突然就冲了过来,由于速度过于迅猛,甚至还卷起了黄沙肆意飞扬。
那是一种怎样的气势,那支军队里面的每个士兵脸上都是抱着一种必胜神色,然后紧紧地握住自己手上的兵器。
偷袭兵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爬着城墙。
投石兵迅速就位,他们才仅仅只是训练一个多月,就在昨天还有的投石兵甚至还组装不好投石器,而在今天一个个好像都像经历了数场战争一样,组装,放石头,就位,发射,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无比顺畅。
抱着一根巨木健步如飞的步兵们直直的将手上的巨木撞向了那扇巨伟宏大的门上,这扇门将他们的祖辈生生隔离了开来,这扇门将他们这些还没来得及过去的人们被生生隔离在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还要时时刻刻受着强盗骚扰的破地方。
几乎是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怨气都朝着这扇门撞去,仿佛那撞在大门不是树木,而是自己的双手一般。
守在城楼上的士兵们显然被这一股扫荡鬼神的气势吓到了,有些偷袭兵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才察觉到脖子处传来那一阵寒沁刺骨的冰凉,随即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躺在了地上,那睁着的双眼中还保留着自己刚刚看到那一幕的震惊。
当大片的石头已经落到了城楼之上,当大把大把的偷袭兵已经爬上了城楼之上,当大把大把的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守城兵才反应过来,连忙用着自己手中的兵器去砍那些正在不断攀爬而上的偷袭兵。
尖叫声,嘶吼声,石头落地声,人体落地声……这些声音如雷贯耳,这是朝代更替,皇权更替必要经历的过程。
听着底下那扇就快要被攻破的城门,张丰看到了那个立于白色骏马上的女子银衣之上的一滩鲜血时,像似了然了一般,像似领悟了一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