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看着夜祁冥,今日已过,对于他来说便是痛苦的开始,这个被人操控着的少年该是有多难过。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曾经给她和妹妹买了一个玩偶,由线操控着,她们玩得乐此不疲。如今,夜祁冥的人生,就像是多年之前她们所玩过的那只木偶一样。于是,红衣终于是感受到了,那个时候被她们各种玩弄的那只玩偶,其实也是痛苦的啊。而红衣也早就是已经许下了心愿和誓言,要救这个少年于水深火热之中,然后再还给他一个光彩明媚的未来。
曾经以为的殊途,如今他们又是走在了同一条道路上。与过往有关,却是看不见未来。红衣甚至是想象过无数次,当她真的迎来死亡的那一天,依旧是一身招摇且妖艳的大红色,是胸口万箭穿心,还是死状其惨?身边站在的人是万恶的凶手,还是让她动了心的少年?所有的假象和猜测,都在红衣的头脑之中冲涌的时候,红衣多半都是感慨。
这些年所经历过的苦难和疼痛已经是多到数不可数,唯一遇上的温暖和甜腻,还是源自于同一个人。红衣每每想起来都是笑意盈盈的,这样的事情,该是有多么的幸运啊。兜兜转转了一圈儿,经年过后,百转千回的不仅仅是红衣的思绪,还包括——心。
红衣,这些年你做尽了坏事,也杀过无辜的人,这个决定,是你这一生唯一的救赎了。红衣不止一遍的,这样告诫着自己。赢了,此前所有的罪恶都可以一笔勾销;若是输了,你赔上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一生,还有他的性命,已经望月王朝的未来。那里,虽然经历也多是惨淡,但是红衣,你的祖祖辈辈、你的父亲兄妹,都是葬在那里的。都说落叶归根,假使你死了,就托一个好心人,让其带着你的骨灰,安安静静地回去吧。也,葬在那里。
这样,你们就可以,死生都在同一片土地上了。
多好啊。她,和她爱着的这个干净的少年。
于是,再也没有了任何可以阻隔他们的理由了。
红衣,我想象过太多美好的事情,都是比不上遇上他,来得更为美好的。
看着夜祁冥的红衣,心跳澎湃,“妄月大人,我怎么听说,在副蛊被植入夜剡冥的体内时候,夜祁冥,会经历最难以承受的疼痛。”
妄月的表情竟是出乎意料的严峻了起来,“没错,这也是双生蛊的弊端之一,有原蛊在体内的人,若是在副蛊被植入的时候,忍受不过去,一切就功亏于溃了。”此前,为了这次准备,妄月也曾经做了几次练习,其中就不乏有活生生疼死过去的例子存在。
红衣的目光落在妄月的身上,死死地盯着。
“红衣护主放心,我已经研制出来了一种麻药,在那段时间之内,可以减少他绝大多数的疼痛。”被红衣的目光盯得发毛,妄月出声解释道。
红衣的目光这才是缓和了过来,“如此,便是多谢妄月大人了。”红衣承认,在她听说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几乎是窒息。本来不应该承受如此的夜祁冥,为何就是要经历这些事情。红衣了解妄月,若是有人威胁到他的利益和性命,不管那个人是谁,妄月都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除去的。所以,红衣虽然是和妄月在私下里面达成了某种协议,但是她对于妄月,还是有所保留的。说到底便就是,红衣其实一点儿都不信任妄月。
“你我都是为主上办事,红衣护主的这声谢,又是为何呢?”妄月笑得一脸暧昧。
红衣的目光不闪半分,“红衣这样说,自然有红衣说这句的道理,妄月大人接着便是。”从碰上夜祁冥的那一日开始,就注定了夜祁冥是她红衣的软肋。可是红衣对此并不躲闪,也不藏着掖着,因为红衣清楚自己的实力,妄月不足以阻挡他们前进的道路。就算是妄月想要动邪念,红衣也绝对是会有办法将其制服的。她要守护的人,谁都不能伤害。
“有一件事情,红衣有必要提醒妄月大人一遍。智曜国和望月国的战争,谁胜谁败可都是未知的,如此,妄月大人还要多为自己铺一条路才是好。”红衣的这句话,无疑又是为夜祁冥增添了一分的保障。她这是在提醒妄月,胜方并不一定是属于智曜国上官青玄的,他莫要将所有的赌注都加在上官青玄的身上。而他手中的夜祁冥,也极有可能是他妄月,在未来与望月国谈判的砝码。
妄月敛下所有的心思,紧紧地盯着红衣看,这个女子,他从来都是知道不一般的。以前没有过太多的接触,现在妄月的感触颇深。她将未来所有事情的发生都看透了,并且还预想了每一种可能性,为自己选好退路。妄月也承认,红衣的这心思缜密,比他还要狡猾。以前有人称他为狐狸,但是如今遇上红衣,妄月倒是觉得这个称号是非红衣莫属的。
“我也有一句话要提醒红衣护主,”妄月的嘴角噙起玩味来,“红衣护主日后要是想要摆脱主上的控制,夜祁冥,势必会成为红衣护主的包袱。”
这一句提醒,听在红衣的耳中,格外得刺耳。他怎么可能是包袱呢,他是她想要却不敢想的甜蜜,他是她配不上的人。他,是她唯一的渴望。他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在多年之后碰上,让她动了心的男子啊。她不想生,不想死,只想要他平安回去那望月。
“妄月大人费心了。”红衣收敛起来心中的酸涩,红衣,你变得越来越贪心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是,他确实美好啊。红衣的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