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阳退后了一步,身边的保镖一双铁手一抓,把林祥扣下。
看着他因为寒冷而泛青的脸,卫子阳摇了摇头,脱下大衣披在了他身上,又跟保镖借了几百块钱,塞到他口袋里:“别把自己饿死了。”
“假惺惺的贱人!”林祥扯着嗓子骂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要不是我爸妈养你,你还活得到今天吗!贱人!”
卫子阳一脸淡然,这些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早就免疫了。
“卫子阳!贱人!你卖屁股赚来的钱有什么好炫耀的!你不恶心我都替你恶心!”
卫子阳眼眸淬上了一层寒冰。
拿不到钱,林祥恼怒万分,脱下他的大衣,就往他脸上砸。
卫子阳侧着头避让,衣服在眼前一晃,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在半空中就停住了,定睛一看,是江海。
江海在,那季元熙……
扭头一看,季元熙那辆熟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窗摇下一半,他正端坐在车里,威严倨傲,高高在上,他没有看向这里,但卫子阳觉得他把一切都看尽了。
林祥也看到了季元熙,突然露出恶劣的笑容:“那就是你的金主吧?要不要我告诉他你有多骚,有多耐操?他一定会好奇你的活都是谁教的吧?”
听到这句话,季元熙把视线转了过来。
卫子阳又惊又怒:“你在说什么?”
林祥喊得很大声,连金水港的门卫都听到了,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装什么清纯?我还不了解你吗?你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里没被人操过?以前跟大伙玩得高兴的时候你都忘记了?现在他一个人怕是满足不了你吧?你……”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把他打翻在地。
竟然是江海。
江海手上的力道多厉害,直接打掉人几颗牙都是轻的。
林祥眼冒金星,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水。
江海的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朝车里的季元熙看了看,接起来。
是那边季元熙的电话。
江海听了一会,简短地回答:“是。”然后挂断电话,随后指挥其他保镖,把林祥拖走。
大衣被扔在地上,被无数双脚踩过,已是肮脏不堪,塞在口袋里的零钱散落了一地。
林祥一边被拖走一边还在叫骂着,说出来的话更加污秽。
卫子阳怒火中烧,握紧了拳头,指甲在掌心里掐出血痕。
抬头看向季元熙,后者面色铁青,黑沉的脸像暴风雨前的大海,压抑着厚重的黑云,雷电在乌云背后狰狞闪烁。
他发怒了,许久没有看到他发怒了。
卫子阳心底有点发虚,一步步走到他车边,没有穿外套的他手脚冰冷。
“季爷。”他低声叫了声。
季元熙的视线瞥过来,结着厚厚的冰霜,看他冻得发抖的样子,怒火更胜:“你怎么不干脆把衣服都tuō_guāng了?”
刺人的话语,冰锥似得。
卫子阳默然无语。
季元熙哼了声,没有让他进车的意思,吩咐道:“开车。”
江海回到副驾驶座,扭头听季元熙说了什么,朝卫子阳投来一瞥,然后命令保护卫子阳出来的那波人也一起开车。
车队开进了金水港的大门,只留下卫子阳在寒风中颤抖。
苦涩讥讽的笑挂在卫子阳唇边。
这就是季元熙,晴一时雨一时,最近他是对自己宽容太久了,以至于差点忘记了,他本性中的恶劣因子。
宠溺和温柔不过是他心情好时的伴生品,什么时候他脸一翻,就是冷漠无情。
还以为他对自己转了性,其实不过如此。
缓缓走进金水港,这扇门是极少有人用走着进出的。所以当他走进去时,门卫的目光诡异探究,但是更多的是鄙视和嘲讽,毕竟刚刚看了一场免费的好戏。
金水港别墅区非常得大,因为每一栋别墅都占了很大面积,从门口走到季元熙家,足足有二十多分钟路程。
冷风往他袖口领口里钻,卫子阳环抱住自己,加快步伐。
幸好别墅门口的保镖没有拦他,顺利地进了屋。
季元熙已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报纸,卫子阳进来他连眼都没有抬一下。
冻僵了的卫子阳非常想立刻去冲个热水澡,可他知道他还不能这么做。
明知道是热脸贴冷屁股,明知道是上去讨骂受辱,可还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
走到季元熙面前,卫子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季爷,别生气了,我错了,不该在大门口跟他说话。”
在那么多人面前,让那么多人知道,养的情人是这么的不堪,季元熙这辈子还没有这么丢人过。
一个被无数人操.烂的破鞋,还揣在怀里当宝?
季元熙胃里直泛恶心:“滚出去!”
“他恨我不给他钱,瞎编派我,季爷你怎么能听他的话?”
脑中又想起蓝舟那句话,他跟很多客人关系好着呢。
胸中一口气,上不来,咽不下去,季元熙越想越冒火:“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我让你滚你听到没有?”
羞耻心?当我决定上你床的那一刹那,就没有了。
卫子阳心底冷笑,脸上还是卑微地笑着,手搭上他的胳膊:“别这样,季爷。”
季元熙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怒吼道:“真脏!”
卫子阳揉着火辣辣的手,淡淡地笑着。
“你跟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