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爷爷的担忧从何而来了,不过爷爷,您也应该察觉到了吧,我都有那个胆子敢跟太子说退婚了,你以为我是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痴女吗?若是没有一定能耐,我这样说,岂不是把自己往地狱里推,您看,我是那么傻的女人吗?”
墨红妆将食指轻轻放在唇瓣,抹上了一滴红艳,眸光闪烁,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颤的冷,似妖艳,媚人眸。
“就算是再怎么样厉害,再有势力的人,在我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刀下去,一了百了,您说这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死人是闹不起什么风波的,不是吗?
墨老王爷抬起眸子看着墨红妆,见她挂着一抹妖孽的笑意,像极了自山间奔跑而出的狐仙,带着一抹不可一世的狂妄,却让人无法嘲笑她的自大。
真正有能耐的人,说这种话的时候,本就是像墨红妆现在这时候的表现一样,尽管不可一世,但那种气质,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法模仿,由然而生。
墨老王爷半响不语,就这样直直盯着她,似是要看透眼前那女子这种近乎狂妄自大的自信心究竟是从何而来,墨红妆眸光不躲,不卑,她说的字字句句从来都是实话,这样,何须躲?
不心虚,又怎么可能不躲?躲与不躲,其实已经证明了话中的真实性,特别还是在墨老王爷这种如此锐利的注视之下,一切,早就有了答案了,只是墨老王爷想更看清楚些,自己的孙女墨红妆,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么夸夸其谈,小心牛皮吹破了。”
墨老王爷抿着薄唇,缓缓开口,垂下的头颅中,嘴角却莫名勾起了一抹笑意,似是欣慰一般。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却又如此自信,浑身透着风华绝代的女子,他墨老王爷这一生,唯独只见过她墨红妆一人啊,越看那模样,真是像极了她。
“是不是吹牛皮,爷爷,其实您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
墨红妆此时绽放笑颜,眉目弯成了一道明月,配上身上红纱轻飘,看起来玲珑极致,惹人目光,她明白,墨老王爷已经懂自己的意思了,有时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办事。
“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我就不会多说什么了,不过明天这件事情一旦传了开来,估计府中那些苍蝇又要去找你麻烦,你自己一个人估计可以应对,但你要记着,如果自己应付不过来,一定要事先通知我,丫头,切莫逞强。”
墨老王爷眼皮下垂,轻轻闭上,威严的声音自口中缓缓吐出,像是命令,但却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察觉的关怀。
“我知道了,那么爷爷,话您已经说完了,那么是要请我下来喝一杯茶,还是…。”
墨红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四处看了看,想要找找看有什么宝贝可以打劫打劫,墨老王爷直接挥手下了逐客令:“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免得在这里扰我清静。”
“爷爷,您这话说的可真伤我的心啊,若是云止的爷爷,怎么可能舍得对自己的孙子说出这样的话呢。”
墨红妆嘟起小嘴,对墨老王爷这样说的仿佛她是一个扫把星的说法很不满!拜托,我可是您的孙女,又不是什么外人,用得着这样急着赶自己走吗?刚刚明明还那么像个慈祥的长辈,变脸怎么变得这么快!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少想着给我吃里扒外的,别人的爷爷再好,那也是别人的爷爷,既然你是我的孙女,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墨老王爷一听墨红妆拿自己跟别人比较顿时就来了气,睁开眸子散发着怒意,瞪着眼前的墨红妆,一副我的孙女我主宰,管其他人什么模样!
墨红妆背过身子吐了吐舌头,嘴上不客气:“好啦,走就走,不过您以后休想再这样将我指挥来指挥去的,我来不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哼。”
“你这死丫头,还敢跟你爷爷顶嘴了是不?!”
趁着墨老王爷还没来得及发怒的时候,墨红妆赶紧迈开脚步逃出了墨老王爷的屋子,身后墨老王爷的咆哮仿佛狮子吼般,震得周围一阵声波滚动,竹林也被卷起的风儿吹得四处摇摆,墨红妆见状不由吐了个槽:“这到底是要多大的内力才能做到这个地步,这墨老王爷其实是个隐居的世外高人吧?!”
待墨红妆一走,墨老王爷这才收起怒容,缓缓抚平起伏着的胸口,站起身子,胡须轻颤,来到窗旁,沐浴着月色,眸光却是盯着书桌上砚台压着的画像,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将手轻轻抚上砚台,最终还是拉了开来,露出了下面压着的一幅画。
墨笔勾勒,只是一个脸型的弧度,此画只是勾勒了一个开头,看不出什么构架,但这一笔却是下得极为认真,仿佛生怕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会毁了这幅画一般,墨老王爷看着这幅起了头的画,仿若看着自己人生至宝一般,眸光痴迷,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起墨笔,在那脸型的弧度上落下两点。
一点,点眸,一点,点唇。
仅仅两笔,墨老王爷就写不下去了,原本脑海中刚刚还很清晰的印象,却是一点一滴地模糊了起来,仿若罩上了一层迷雾,看不透,只能期待那阳光照耀再一次的降临。
墨老王爷无奈,放下墨笔,只能轻叹一声,自己还真是老了,难得记起她的容貌,却是只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幅画,自己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完成,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