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打了退堂鼓,却还有的不甘心……
“等等。”一头白发苍老了许多的余善富,被人搀扶这下了马车,朝众人走了过来。
众人齐齐回头,这家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个来的都是老头子?
看那排场,那马车,身后跟的那一长串随从,来人貌似也不简单。
“各位,这里是我儿子曾经的家。我这个爹当的不合格,愧对儿子,儿媳,孙儿,孙女,他们都没了,却也落不下个清净。诸位就看在我这个老头连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份上,你们也卖我个面子,别再为难我唯一的孙儿,也给我们余家留个后。在此的诸位都是修士,做了让人断子绝孙的事,对你们修行也没多少好处。”
虚空中,余锦烨复杂的目光扫向来人,多年不见,这人居然白了发?
他是余府嫡子长孙,小时候他不是没有享受过这人的疼爱呵护,细心教导,只是后来所有的希望一夕全然破灭。他不知听了谁的枕边风,居然昏聩到要把二弟过继过那没用的与爹爹同父异母的二叔,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胜其烦。
谁让他们曾经瞧不起,以为差点因为生产不顺,导致娘亲一度差点没了二弟,长大的二弟是那么的优秀,吸引无数人的眼球。他们心思活络了,因为自己的儿子半死不活,是短命鬼,活不了多久眼馋了。却不知有些人不是自己的,不是想夺就能夺走的,不是人人都会贪慕虚荣,委曲求全。
还有自年儿出生后,这人曾经瞧不起年儿,断言自己的亲孙女是废柴,这话听的人心寒,从那之后,他便逐渐疏远了这人。这人的话,还导致府里那些所谓的妹妹,曾经背对经常欺辱年儿,被爹爹娘亲后来发现。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惹恼了爹爹,什么财富地位都不要了,带他们在城郊宁愿过普通人的日子,也不愿回到那个龌龊的,面和心不合的家。
在桩子里的生活多好,虽然平淡,清贫,却没那么多勾心斗角,连年儿都不像当初那么胆小怕事,脸上的笑容都多了。曾经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如今离他一去不复返,永远没有再重复的那日,他能不伤心,能不绝望?
他紧紧闭眸,不愿意再瞧余善富,他从没指望这人会来,他不需要有些人自作多情。他的人生同余府已经没任何关联,哪怕今日真陨落在这里,也不要有些人来替他收尸。
天心镯中,关注外头的余锦年也怔住了。她也没想到这个老头会来,他怎么变的这么苍老?一下子老了二十岁的模样都不止,是因为家人的事么?老就老吧,她一点都不同情他,有钱又怎么样,过的幸福么?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买不来命,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有?
“你是大昱京城第一皇商,余善富?”有人出声问。
“正是,还请诸位卖个面子,以后大家有困难可上余府求助,凡事今日主动离开之人,余某自然不会忘记,自当厚待。”余善富弯腰,重重施了一礼回道。
“好,既然有太玄门和余府这话,那么外面总得给点面子。”有个识时务的,瞧模样像是金丹散修的中年修士开口:“我们愿意退后五里地,五里之外就不是你余家的地盘,你们余家没权再干涉。”
赤阳真人在虚空挪步,靠近余锦烨:“听师叔的,那个人你不想搭理就别搭理,现在不是争一口气的时候,那臭丫头现在还不知在哪儿。你要是没了,她就真的一个亲人都没了,她的问题还很多,你这当大哥的要替她多想想。老夫虽然是她师父,怎么也代替不了她的亲人。”
“我不会再寻死。”余锦烨闻言,睁开眸子,感激地望着赤阳真人。
然后虚空抱拳,朝底下众人道:“多谢!”
随后他缓缓降回地面,看着那些修士往五里外褪去,知道暂时只能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最终,他还是移步到余善富面前:“回去吧,以后这里不用再来。”
“烨儿,我是做了不少错事,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你终究是余家子孙,血液里流淌的是余家血脉。那丫头是不是还活着,她的问题没那么好解决,记得到时有解决不了问题回家来。”余善富交待完,失望地离开。
数度回头,都没人喊住他。
那脚步沉重,凄凉,儿子一家落到这样的结局,何尝不是他的过错?
他的责任绝对逃脱不了,鸿儿,爹对不起你们……
所有人都走后,赤阳真人落地,拍了拍余锦烨的肩膀:“余小子你千万要冷静,那臭丫头真的没事,也许是嫌弃老夫管的太宽,不想住卧龙峰,跑到哪儿逍遥自在去了,等她回去后,老夫再找她算账。”
这话说的赤阳真人自己都不信,那丫头再没心没肺,爹娘没了还能去没心没肺,到哪儿去逍遥?一定是遇到不得已的事。他得回去找那些老家伙商量商量,他才不想认了个徒儿,眨眼就没了。
“师叔,我知道了。”余锦烨朝他点点头,只是面色并无一点喜色。
“好了,你别心思太重,要往开里看,你爹爹娘亲也不会希望他们的儿子如此伤心。老夫在这儿也顶不了啥用,你把这儿收拾收拾,就回太玄门去找玉衡师兄商量商量,追查凶手。”赤阳真人言毕,带着何豫希化作两道遁光,破空而去。
其他修士退离之后,只有那位负剑青年并未离去,上面打招呼:“余兄,好久不见,一开始我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