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长老同怀予掌门商量一阵之后,由怀予掌门当堂代为宣布决定:“太玄门弟子马钟倩,数年之内接二连三为非作歹,已非初犯,屡教不改。此次罪行严重,如非赤阳,摇光两大长老倾力相救,弟子余锦年,杂役兰草的性命就落在她手里,还涉嫌嫁祸之罪,使用摄魂术,禁丹,谋取他人性命,即刻行刑剔除灵根……”
碧水真人脸色骤变,蹭地站起身,开口阻拦:“掌门师兄可否通融下,请师妹把话说完,再宣布决定,可否?”
“碧水师妹!”怀予掌门眸中的冷光扫向她:“行戒堂的决定,一般非相关之人不得干涉,你别说不知情,就算是长老犯错,也是同样会受罚。”
“师妹知道,师妹昔日在外重伤,受过马家的恩惠,答应替马家主照料弟子马钟倩,如眼睁睁瞧她被当场处死,实在有违马家的大恩,掌门不如剔除她的灵根后,留她一条性命,逐她出太玄门,她没了灵根以后无法修炼,已沦落为常人,再也无法残害她人性命。”碧水真人哀求道,她能为马钟倩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碧水真人言辞肯肯,念故旧情,摇光道君为之动容,站起身声援:“掌门师弟,既然她即将被剔除灵根,那么也是废人一个,不如逐出太玄门即可,何况姓余的弟子和她的杂役也没了性命之忧,咱们造下太多的杀孽,也不见得是好事。”
碧水真人眼里多了喜色,拉下脸跪地:“掌门师兄,各位师兄师姐,你们就答应了师妹的要求吧,师妹这么多年在太玄门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从未提过多余的要求,就这一次,以后绝不再提。”
一位金丹长老活了几百岁,为了一个毒害同门的女弟子公然下跪,实在是罕事,其他人皆是大惊,视线在碧水真人同神情呆滞的,卧地不起的马钟倩之间来回游走。
这马钟倩如此狠毒的心肠,居然还有两位长老为她求情?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
良久,怀予掌门面露不忍,最终阖上双眸,挥了挥手:“罢了,那就剔除灵根后,当场逐出太玄门,这个姓马的女弟子,永世再也不得踏进太玄门一步。今日把话撂在前头,今后行戒堂务必对此类事情严加管束,再有同犯者,谁来求情本掌门亦不会应。”
马钟倩以为碧水真人求情,还能让她留下。没想到碧水真人求的,不过是留她一条残命,没了灵根她还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废人,连普通人都不如?
不知是逃避还是怎么,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后来的余锦年余锦年也懒得管,同韩玥婷抬着那张美人榻,把兰草抬回了洞府。
兰草本就是睡着的没醒,两人下楼后,余锦年拦住就要离开的韩玥婷:“韩师姐,我们谈谈?”
“我……”韩玥婷唇里只吐出一个字,便低垂着头没再言语。
她心中很是愧疚,虽说这事是马钟倩引起的,用摄魂术控制了她,归根到底直接的执行者是她。她请求摇光道君给自己施法后,最后想起了那日发生的事。
的确是她的手,是她的手抓烂兰草的脸,并且是她的手,亲自端了杯毒水让余师妹喝,到底还是伤了她的身。的确是从她的嘴里,说了太多,太多,刻薄到不可思议的言辞。
她过不了心里那道砍,更无颜面对余师妹,是她不小心让马钟倩钻了空子。目光触及这平常她最喜欢来的,温馨舒适的洞府,现在却让她坐立不安,仿佛屁股上扎了刺,痛,身痛,心更痛。
“我还有事!”她忽然抬首,匆忙瞥了余锦年一眼,转身步履阑珊地向外跑去。
“韩师姐?”余锦年诧异,冲她的背影急忙唤了声。
韩玥婷的脚步顿了下,泪水打湿面颊,最终还是没回头,径直跑远……
余锦年也没去追,在她心里韩玥婷还是她的好朋友,她们的友情,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见证,经历过敌人的利诱陷害的考验,牢不可破。
她没看错人,她更愧疚于对韩玥婷也有过短暂的,不信任的时刻。瞅着她慌里慌张夺路而逃,因被扣押几日消瘦了许多的背影,带着希翼的神情悠悠道:“韩师姐,我也对不起你,我等着你下次再来。”
那时,你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第二日,余锦年从卫琴棋嘴里听说,马钟倩的灵根最终被剔除掉,被执事弟子放到太玄门山门之外,让她自行离去。
这一次,太玄门念在碧水真人的面上,并未做的太绝,反而把她洞府里的所有东西,装在她的储物袋里,揣在她身上,让她带走,而她与太玄门的缘分依然尽了。
是夜,余锦年同刚苏醒的兰草打了招呼,面色平静步伐稳健出了太玄门。
她料想那马钟倩被剔除了灵根,体力不济,时间又短根本走不远,直接去了坊市。果然她在坊市四处打探,花了一些灵石,在一间客栈落脚的马钟倩,直接破门而入。
马钟倩瞧见余锦年突然出现,瞠目结舌,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紧跟着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搂着膝盖,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怎么来了?”
余锦年淡淡扫了她一眼,瞧她这模样就,知道她这是极度心虚的表现。
她转身关上门,才移步往房里走了几步,这个憔悴的女人,真是那个嚣张狂妄心狠手辣的马钟倩么?或许是被行刑之后,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打眼瞧去像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