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被拽得踉踉跄跄地跌到地上,吐过之后嘴里不住地发酸发苦,身子也吐得没有力气。/p
“嘶——/p
龙晓晓你有病……”/p
动作起伏太大,黎落肚子难受得两条眉毛都拧巴在了一起。/p
龙晓晓居高临下地提着她,看黎落这般难受她畅快得不得了,连被吐了一身污秽物的恶气都消得差不多了。/p
“骂啊!”她嫌恶地用艳红的指甲尖抬起黎落的下巴:“你也只有这张嘴能逞逞能!玩你是看得起你,你个贱人还敢吐我身上!”/p
寨子还在的时候,她是寨主龙华最宠爱的妹妹,就算是她把那些混乱的荒唐事做了个遍,但无论是私底下还是明面上,寨子里哪个人敢说三道四,谁不是供祖宗似地供着她?/p
她一直自认为自己高贵得无人能比。/p
从寨子里逃出来变成现在的模样之后,更是数不清的人往上贴,但是这个女人竟敢对着她呕吐!/p
她抓着黎落胸前的衣襟猛地往上一拽,俯视着黎落那副无力却又恼怒地瞪她的样子,心底登时冒出一股变态的快感:“你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做那高岭之花吗?我偏偏不让你如意。”/p
她指尖微偏,尖尖的指甲刮着黎落的脸颊,指尖的触感细腻柔嫩。/p
她捏住黎落的下巴,诡异地哼笑了起来:“要是高岭之花变成一朵人人能采的野花,那场面一定很有趣。”/p
黎落顿时瞪大眼睛:“龙晓晓!”/p
“哈哈!”龙晓晓精致的面容笑得愈发变态:“还没接客呢,这就恼了?”/p
由于她特殊的癖好,她接待的恩客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如果把黎落送过去……/p
龙晓晓咯咯地笑着。/p
想想都好玩!/p
黎落听着龙晓晓咯咯的笑声直觉毛骨悚然。/p
身子发虚,她只能积攒浑身的力气猛地挣开龙晓晓抓着她衣服的手,上身往后一倒,曲腿踹向龙晓晓的胸口。/p
龙晓晓猝不及防被踹了个正中,彭地摔在地上,黎落只听见龙晓晓尖叫了一声,她趁机拼命地往门边挪。/p
手脚都挣不开,想要挪出去费力得很。/p
龙晓晓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几步冲上前抓住黎落的头发将她半拽起来。/p
还没来得及动作,门外咚咚几下敲门声。/p
“小小,你没事吧?”/p
龙晓晓认得那声音,是她养的两个小厮,就是他们将黎落绑过来的。/p
低头瞥了黎落凌乱的头发,她冷笑了一声,松开手,把黎落扔到地上:“你们两个进来。”/p
两个面相偏柔,脸色略白的男人进来,身上穿的衣服料子算得上上乘,一个水质蓝,一个优雅紫。/p
黎落大约猜到龙晓晓想干什么了,一瞬间血气上涌,脑海里嗡嗡直响:“龙晓晓你敢!”/p
“有什么是我不敢的!”龙晓晓指了指地上黎落:“带到后院柴房去,给你们玩玩,别死了就行。”/p
死了就太便宜她了。/p
男人眼神霎时变得怪异起来,流露出一丝隐含怯懦的凶光。/p
一些被虐待久了的人心底难免也会滋生出一种扭曲的施虐欲,遇到能任他宰割的更弱小者,心底压抑了很久的恶魔瞬间就会被释放出来。/p
而此时此刻,黎落就是他们眼中任人宰割的更弱者。/p
他们动作迅速地堵上黎落的嘴,抬着她快速地到了后院柴房。/p
黎落拼命地扭着身子,呜呜乱叫,企图发出声音扰动其他人,但是这间屋子较为偏僻,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p
他们把黎落扔进柴房里,顺便带上了门。/p
嘴里的堵塞物一拿出来,黎落忙跟他们商量:“你们放了我,我可以救你们出去!”/p
“什么?”/p
两个人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救我们?”/p
穿蓝衣的道:“你都自身难保了,拿什么救我们?”/p
黎落一听,有说服他们的可能,便开始循循善诱:“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你们出入醉芳楼没有人拦,只要你们放我走,出去之后,我所有的银子细软全都给你们,你们拿着这些银子想去哪里都可以,再也不用困在花小小身边了,你们觉得怎么样?”/p
两人不笑了,相互看了一眼,紫衣男子继续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p
“我现在落在你们手里,还能如何骗你们,而且,我一个女子也敌不过你们,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还能跑了吗?”/p
两个人没有立即回答,黎落便静静地等着他们。/p
但是,黎落忽略了一个问题。/p
那就是他们被虐待很久了。/p
就像从小被绳子栓在木桩上的大象,任凭他们怎么扯那根绳子都扯不断挣不开,回应它们的只有鞭子和饥饿,时间长了,就算给它们去掉了绳子,它们依然不会离开木桩。/p
他们也是这样,从未想过逃走。/p
也许之前想过,也逃过,但是现在不会了,甚至于产生了一种既痛恨这种无休止的虐待又变态的爱上这种虐待的感觉。/p
他们所拥有的上乘的衣服,充足的食物,以及在别人面前不算差的对待,离开了花小小就什么都没了。/p
不过是出卖身体,不过是受点皮肉上的痛苦,和这些相比,算得了什么?/p
所以说,人都是有惰性的,一旦惰性和奴性盖过了身上的傲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