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好了,你们都来喝一碗。”刘兰的声音从餐厅传出来,打断了他们的玩闹。/p
陆承易利落地站起身,“安然快去喝,我还有事,先去书房忙了。”/p
“嗯,我也去,刚好有点事跟你讨论一下。”陆崇泽也跟着起身。/p
陆承曦摸了摸安然的头,“快去喝,我把行李拿上楼。”/p
安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找借口离开,她朝刘兰大喊了一句,“妈妈,我帮哥哥拿行李上楼,等一下再喝。”/p
刘兰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她倚靠在门框上,双手环着胸,“你们一个都别跑,怎么,姜汤是毒药啊,让你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p
陆承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安然一眼,提着行礼的手背上冒出几条青筋。前脚已经抬上楼梯的陆承易也绷着一张俊脸,眼里写满了抗拒。/p
陆崇泽苦着脸说,“老婆,这么多年了,你都知道我身强体壮,别说大毛病了,连小毛病都不常有,我就不用喝了吧?”/p
陆承易的脚也没从楼梯上收回,“妈,我身体比爸还好,更不用喝了,你让小曦和安然喝就够了。”/p
“妈……”陆承曦刚开了口,腰间的软肉就被安然狠狠地捏住,她噘着嘴没说话,但眼里威胁的意味很浓,大有你不陪我同甘共苦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p
陆承曦硬生生地改了口,不情愿地说,“妈,我喝。”/p
刘兰对他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然后立即转向陆崇泽和陆承易,“还有你们两个,都给你们盛好了,不管你们多身强体壮,喝了也只有好处,不能不喝。”/p
不知道为什么,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陆家男儿居然一碗小小的姜汤。安然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冒着热气的姜汤,眼睛却盯着他们三个。/p
陆承易豪气地一口闷,“哐”地一声把碗放下,“我喝完了,先走了。”他连这个味儿都不想多闻。/p
陆崇泽跟他完全不一样,他捏着鼻子,喝一口看刘兰一眼,喝一口再看刘兰一眼,指望着她能良心发现,不让他受这种酷刑。但直到汤碗见底,他也没等来刘兰的特赦令。/p
陆承曦比他们两个都好点,面不改色地跟着安然的节奏喝,她喝一口他也跟着喝一口,要不是安然知道他平日里的习惯,还真会以为他跟他们不一样。/p
餐桌底下,他的左手紧紧地揪住毛衣的衣摆,把平整的毛衣硬是捏出了一团褶皱。安然再也忍不住,嘴里眼里都迸发出强大的笑意。/p
他难得一见地瞪她一眼,眼里全是控诉,趁着刘兰陪陆崇泽回房,她偷偷地把碗挪过去,“哥哥,给我吧,我喜欢喝。”/p
陆承曦的眼里闪现无限温柔,揉着她柔软的发顶说,“不用,同甘共苦。”/p
“嗯。”安然其实也不太喜欢喝姜汤,但没有到他们这么排斥的地步。/p
晚饭过后,刘兰照例拉着陆崇泽逛街,留下安然他们三兄妹面面相觑。/p
“我们干嘛去?”安然看着两个哥哥没了主意。/p
“你想玩什么?”/p
“陪妈妈逛街?”她试探性地问,收到的了两个摇得像拨浪鼓的脑袋。/p
商场的五楼刚好有一个电玩城,从里面传出嘈杂而欢快的笑声,安然微微仰着头,“打电玩怎么样?”/p
陆承易率先迈开腿,“走起。”/p
陆承曦很少打电玩,并且受声音的限制,一开始屡屡输给他们两个,但他调整得很快,他掌握了规律和节奏之后就轮到安然输。/p
安然很不甘心,就开始捣乱,不是踢他一脚就是撞他一下,后来更是不再在意游戏,专注给他捣乱。/p
再后来,她退出了游戏,剩下他们俩兄弟自己比,在陆承易快赢的时候她就过去闹一下,给陆承曦争取机会,而再一句等陆承曦领先的时候,她又会去闹他,诚心不让他们真正地论一场输赢。/p
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很欠揍,但他们两个却完全不在意,含笑着任由她闹。他们俩兄弟之间不在意谁输谁赢,陆承曦的耳朵有缺陷,陆承易就是赢了他又如何,他从不在自己的家人身上找存在感。/p
接到陆崇泽电话的时候他们三个还玩得兴高采烈,走的时候仍然意犹未尽,他们已经有多年没有这样玩过了。/p
今年过年,安然成了唯一一个收红包的人。陆承易老早就开始不收红包了,陆承曦虽然很早就开始有收入,但因为他的身份还是学生,所以还一直跟着安然收红包,今年他正式受到东科院返聘,摆脱了学生的身份。/p
安然成了家里唯一的小孩。/p
陆崇泽和刘兰还同往年一样,准备了两个一样的红包,在看到陆承曦也拿出红包的时候乐了。他对刘兰说,“老婆你看,小曦都给我们准备红包了,看来我们真的是老了。”/p
“爸爸妈妈,你们一点都不老,是你们的儿子太年轻就有出息了,应该甚感欣慰。”/p
“哈哈,好好,还是安然会说话,既然红包都准备好了,那就两个都给你吧。”/p
安然喜滋滋地收过红包,“谢谢爸爸,谢谢妈妈,祝你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p
“如意如意,有你们在身边,你们都好好的,我们还有什么不如意的。”/p
陆承易和陆承曦都各自准备了三个丰厚的大红包,陆崇泽和刘兰一人一个,剩下的那个当然是给安然。/p
她抱着几个红包乐得在沙发上直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