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过了饭点,但陈阿姨一直在厨房给他们温着饭,安然顾不上说话,埋头连着吃了两碗面条,打了个饱嗝却还想吃第三碗。/p
陆承曦按住她的手,“安安,不能再吃了。”/p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哥哥,我还没吃饱。”/p
“过一会儿再吃,一下子吃太多你的肚子会受不了。”/p
安然意犹未尽地看着他收走自己的碗,只好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爸爸和大哥哥呢?”/p
“他们连门都没进就返回了。”/p
她托着下巴想,“不知道有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p
“你没事就好,爸和大哥的事情他们会处理好。”/p
“那个人渣怎么样了?”/p
说起黄成康,陆承曦依然止不住用上一股愤怒,双手紧握成拳,“已经被关起来了,爸把以前收集的那些证据交给警察,他这辈子只能在牢里度过。”/p
他看着安然的眼光里有深深的自责,“安安,对不起,哥哥没有保护好你。你一直喊哥哥,可是我听不到……对不起,安安,我没有听见……”/p
安然抓住他虐待自己头发的手,“哥哥,哥哥……你看着我,听我说……没关系的,我不怪你。哥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一点点伤都没有,我知道哥哥很厉害,一定会很快找到我的。”/p
他沮丧地说,“是大哥找到你的。”/p
安然直视他的眼睛说,“是你和大哥哥一起找到我的。”她微微低下头,而后又抬起,双手揪住他的耳朵,一字一字认真地说,“哥哥,你是我最好最厉害最喜欢的哥哥,我不喜欢这样子的,我相信终有一天,你的耳朵会治好的。”/p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所有人都对他的耳朵不再抱有希望,只有她始终相信。听到她说不喜欢,他很快扫清了负面的情绪,展现出她喜欢的一面。/p
刘兰接了一个电话,在客厅里喊着,“安然,我们去一趟警局,你的证词还没录。”/p
安然和陆承曦一同走出餐厅,看到刘梓秋也坐在沙发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她,“安然,你没事吧。”/p
“没事啊,”安然摊开手,还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我被迷晕了,睡一觉醒来哥哥已经把我救出来了,我能有什么事。”/p
刘梓秋的嘴角细微地抽搐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没事就好,没事就好。”/p
出门之前,安然突然回过头问,“小秋姐姐不跟我们一起去吗?”/p
刘梓秋的手抖了一下,“我……我……”/p
刘兰摸了一下安然的头说,“就让她留在家里吧,去太多人也不好,我们去一下也就回来了。”/p
安然又看了看刘梓秋才上了车,她心里怀疑刘梓秋,倒不是说她请人来绑架她,她相信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个能力和手段,但她有没有在其中参与了什么呢,比如说通风报信。/p
她们是临时决定外出吃饭,吃完饭后再临时决定逛商场,那些人怎么能这么准确地掌握到这些信息,并且还准备了如此周密的计划。/p
还有,刘梓秋最后上洗手间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支开刘兰的行为,她也许也曾想过支开陆承曦,可是她办不到,所以他们只能利用他听不见这一点,达成了这个绑架计划。/p
但是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她没有证据,说出来反而会让人以为是她和刘梓秋不合而故意抹黑她,所以这些话她只能烂在心底,以后自己多加留意。/p
但是刘梓秋,呵呵,这辈子休想和解。/p
给安然录口供的是一个和善的女民警,问的问题都很温和,临结束之前,她突然说了一句,“小姑娘,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p
安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伸手拿过她放在桌上的笔,拿在手上轻轻地转着,“阿姨,你要是从小生活在我们家,你会比我更勇敢。而且我从小习武,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有什么好怕的,阿姨要不要试试?”/p
女民警脑子里浮现了监控里她轻松解决三个小青年的画面,换做是她也不一定打得过,她哪里敢试。/p
回家的路上,安然一直在想刚刚那女民警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说她一点都不害怕,是想诱导她说什么话,说她早就知道她不会有事,早就知道她的哥哥会很快来救她,虽然这些都是事实,然后呢?/p
她脑子里闪过一道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难道她是想把这个案件往自导自演的方向办理?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怕了,幕后的人指使的人到底是谁?/p
因为电台广播的关系,这个案件现在受到全民关注,所有人在谴责黄成康这个人渣的同时,对陆崇泽也高度赞扬。不知道谁放出了陆崇泽年轻时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事迹,更加激起了他们对英雄的崇拜。/p
刘兰在电视上看到关于陆崇泽的新闻时,引发了一些担忧,军队不是政坛,陆崇泽也不是政客,这些名声会成为他的累赘。/p
安然却不这么想,陆崇泽执行过的所有任务都是机密,连最亲密的家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随便冒出一个知情人就把事情爆料出来,所以一定是他们内部放出来的料。而且放出的是二十多年前的料,这些料已经不再成为机密,可以被大众所知。/p
当陆崇泽也提出同样的疑惑时,首长抿了一口清茶,说,“我们低调没有错,但偶尔让民众知道有我们这样的人时刻坚守着岗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