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i。
天se渐渐开始亮了,在东面的白龙堆戈壁方向,一轮红i正在渐渐的升起。楼兰城中的居民也在战战兢兢中,迎来了新一天的到来,昨一晚的乌云密布到了早晨,变成了彩霞满天的景象。
最先看到i出的,就是位于高丘顶端的楼兰王宫。二王子安屠耆推开寝宫的窗户,打着哈欠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不自禁的看向东方的天际,昨晚,城中的杀喊声让他既感到兴奋,又有些担心。
兴奋的是,他渴望的激战大戏终于上演,秦与匈奴,这两个虎视眈眈的强大对手,在楼兰城内的比试,这是难得一见的有趣事情,担心的是,听父王说,阿姐安庆兰昨晚一夜未归,很有可能就陷在匈奴驿馆里面了,这又让姐弟感情不错的安屠耆不安起来。
“咦,那是什么?”
安屠耆揉着眼睛的手停下了,一双未经世事的清澈眼眸大大的盯着西边的天际,一眨也不敢眨一下。
“神城,神仙居住的城。”安屠耆突然大叫起来,在他手指向的地方,下层是漫漫的黄沙大漠,而在彩云之上,却是一座飘浮着的繁荣城市。
中原特有的四方形青石城垣,四角形的城楼,还有城门外面的护城河,河边停靠的几艘来往的舟楫,在码头的附近,甚至还能看到酒肆飘荡的旗幡、赶着驴车的商贾、一队队盔明甲亮正在巡城的士卒——。
神迹显灵。
随着安屠耆的叫喊,王宫之中看到这一幕海市蜃楼的人也越来越多,一阵阵的惊叹和欢呼声也把早上才刚刚睡下的楼兰王安禄给惊醒了,让侍从来报说神迹出现时,这位已入残年的楼兰王激动的从床榻上滚落于地。
这一跌倒,结果就让安禄彻底的与神迹没了联系,一条老腿无巧不巧的骨头开裂,让安禄一边痛声大叫,一边连连的拍打床沿,为自己错过与神灵交流的机会而痛心疾首。
云端的神秘之城,仅仅持续了一刻钟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当i头无遮无挡吹开雾气,直直的照she到楼兰城的夯土城垣上时,一切又都恢复到往常的平静之中,只不过,在楼兰城的百姓那里,昨夜的杀戮与神城的出现,却让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脸上兴奋不已。
楼兰城的一万二千居民中,以家庭为单位,有近三分之二从事的是与商贸相关的活计,其中直接经营商铺,买卖东西方货物的就占到了一半。
剩下的一部分人中,也多从事着客栈、酒肆、小吃铺等生意,从这一层面上来说,是这一条东西方沟通的丝绸商路让楼兰城存在着,所以,这些居民最渴望的事情,就是秦国能够战胜匈奴,从而让河西走廊的商路变得更加的通畅。
“嘿,听说了没,昨晚大秦的使者攻下了匈奴人的驿馆,杀了好多人,那血都流到了孔雀河里面,让河里的鱼都变成红se的了。”酒肆中,早早就有喜欢嗜酒的醉汉大着舌头,语无伦次的讲述听到的事情。
“阿里木,你又在胡说了,这孔雀河都冰掉了,就算有血流下去,也一样结冰了,怎么可能还能让鱼变红。”一个弯背的楼兰老者笑骂了一声,道。
“苏可巴大叔,你不相信,要不,等再过一个月,河流开封了,你再打上鱼来瞧瞧。”醉汉阿里木瞪着红通通的眼睛,不服气的辩解道。
“阿里木,你这醉汉,快回家去吧,要不打赌输了,小心你家那悍婆娘又来叫骂。”苏可巴老汉宽容的笑了笑,冲着大伙儿一挤眼。
这苏里巴祖辈都是在孔雀河、盐泽一带以打鱼为生,河泽里有没有红鱼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的,阿里木与他打赌,显然是找错了对象。
取笑完阿里木,酒肆里关于早晨出现神迹之城的议论又让楼兰人兴奋起来,与王宫内的惊惶失措相比,这些普通的楼兰人倒是要镇定了许多,毕竟,海市蜃楼的浮景之前也发生过好几回,这一次之所以让人惊异,主要还是时间节点太过巧合了。
这样的争论,在楼兰城内每一个聚集的地方都有发生,将秦使夜袭匈奴驿的故事与神城联系到一起,显然对象阿里木这样的八卦众来说,只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情,于是乎,传言到了午后,秦国的使者们就从勇士升级为英雄,再升级为神仙了。
i落时分。
楼兰公主安庆兰携秦使白广季、李仲翔入宫晋见楼兰王,仔细禀报了匈奴驿馆发生的事情,为了证明事件的真实xing,白广季还差人押了俘虏怀恩、并将宗i达的人头清洗干净,放在胡杨木盒里面带了过来。
楼兰王安禄昨晚惊吓了一夜,早晨又跌了一跤,然后,下午又很不幸的见到宗i达死不瞑目的一张死人脸,顿时吓得摊在榻上动弹不得。
大秦人,惹不得。
这是安禄瞧见杀气腾腾的白、李二人的第一反应,而在听了安庆兰讲述一晚上的倏变后,安禄更是再没了首鼠两端的想法。
昨夜。
大秦三十六壮士,斩杀匈奴使者宗i达以下四十一人,俘虏自折兰王子怀恩等三百余人,以这样的战绩站在安禄面前,秦国使团中的每一个人都挺直了胸膛,脸上神情无比的骄傲。
此役。
秦使之中,阵亡十人,受伤者六人,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白广季、李仲翔以大无畏的勇气和魄力让猖狂不可一世的匈奴人吃尽了苦头。
怀恩降秦。
大儿安贵远在漠北,留在楼兰城的安庆兰、安屠耆又都心向大秦,秦与匈奴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