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点多钟。/p
桂孟军的“葬礼”草草结束,由于他是横死的,而且海警巡逻队也没有搜找到他的尸体,再加上海面游艇袭击案牵扯众多,所以桂家的人选择低调处理丧事,只收集了他生前的一些衣物,放在小棺材里,于早场七点多钟掩埋。/p
在外人眼里,桂孟军就这么没了,而桂家的未来走向,也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p
中午时分,桂家在河内市郊的祖宅内,二十多名厨师正在准备着晚上的晚宴。/p
丧事办完了,桂孟军的父亲准备邀请家族旁系,外戚,今天晚上一块来吃晚饭,顺便开个家族内部会议。/p
桂家别苑内,桂孟雄叼着烟,迈步走到了后院的一台汽车旁,冲着车上的一名青年说道:“沙皮,你去火葬场那边,通知一下薛平安,把今晚的计划告诉他。”/p
“这么急?”/p
“再不急,我觉得没有机会了。”桂孟雄眉头紧锁地回道:“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不空,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晚动手,不如早动手,趁着展会结束前,把他也弄掉,剩下的人就好办了。”/p
“行,那我马上去。”沙皮点头。/p
“嗯。”桂孟雄吩咐完,下车离去。/p
叫沙皮的这个青年,今年三十一二岁,他是桂孟雄三姨家的孩子,从小二人便一块长大,交情颇深,所以前者很信任他。/p
沙皮这个人外表看着是有些浪荡的,年纪不小了,染了个非常鲜艳的浅蓝色发型,平时穿着打扮也很夏威夷,大花裤,大花衬衫,总之看着非常像是混地面的人。/p
桂孟雄离开后,立马又联系了桂家生产工厂,贸易公司,以及和他幕后一块运作造反事宜的桂家核心领导层成员。/p
其实桂孟雄对桂家是完全没有归属感的。他爸很早就没了,他妈也改嫁了,小的时候桂孟雄吃过很多苦,生活在继父家没少挨白眼和毒打。/p
长大成人后,桂孟雄顺利大学毕业,这才正式进入桂系家族核心,辅助桂孟军做事。在外人眼里,桂孟雄是一个早熟的孩子,懂礼貌,有进退,而且工作能力强悍。/p
但实际上桂孟雄是个思维很极端的人,前几年他进入桂家核心后,他继父对他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了,不但利用自己的公职帮助他,而且平时也对他嘘寒问暖。/p
不过桂孟雄并不领情,他准备了两年多,在一次继父醉酒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投毒杀了对方,并且还亲自操办了对方的丧事,外表就跟啥事都没干过一样。/p
……/p
河内,天宝锋殡仪馆大院内。/p
老黑站在自己乘坐的面包车旁,胸前还插了一朵小白花,嘴上叼着烟,在配合上他异常沧桑的脸颊,那看着真就跟来参加葬礼的普通人一样。/p
车内副驾驶上,一名光头男子,看着火葬场乌泱泱的人,撇嘴说了一句:“这特么才九月份啊,也不是死人旺季啊,怎么这里生意这么好?”/p
老黑吸着烟,顺嘴回道:“整个河内首府周边,就踏马这一个火葬场,相当于行业垄断了,生意能不火嘛!”/p
光头咧嘴回道:“是哈,这玩应真赚钱。不行咱回头找个地方,办个执照,也开个火葬场得了。”/p
“玛德,晦气!”老黑立即骂了一句:“干活呢,别说不吉利的话。”/p
“这咋还迷信上了。”光头调侃一句后,伸手放下车座椅,开始仰面闭目养神。/p
老黑等人来火葬场,是为了盯薛家的人,地点是炮哥给的,他们也确实在这儿看到了,正在给儿子操办火化事情的薛平安。/p
老黑来之前,还谨慎地化了一下妆,剃了头发,留了个光头造型,而且还贴了络腮胡子。虽然薛平安不认识他,这里的人也更不可能见过他,但他之前在龙城附近没少干活,而薛家的马仔又要经常四处乱窜,他还是怕被人认出脸熟。/p
室外天气炎热,老黑吸着烟,大咧咧地坐在了卖水铺的遮阳伞下,静静等待着。/p
“嗡嗡!”/p
就在这时,殡仪馆的正门口突然冲进来三四辆大卡车,四五辆越野车。/p
老黑好奇地看了过去,见到薛平安的马仔,拉着一帮剃着光头的法师和尚,还有成堆成堆的纸人,冥币冲了进来。/p
“卧槽,拿丧事当喜事办啊,整得这么隆重。”老黑啧啧称奇地说了一句。/p
旁边,卖水铺的老板用蹩脚的话语说道:“有钱人!在这里的华人都有钱!”/p
“呵呵,是!”老黑笑着点了点头。/p
二人正在交流时,那三四辆大卡车,还有越野车,竟然都向老黑这边开了过来。/p
“这谁的车?!”/p
薛平安的马仔,指着老黑等人用的车问了一句。/p
老黑怔了一下,立马站起来回道:“我的啊!”/p
“挪走吧,我们的车要停在一块,不然不好卸东西。”薛平安的马仔,不容置疑地回道。/p
“你这停过来了,我们停哪儿啊?!”老黑愣了一下回道:“我们也等人呢。”/p
“你挪后院去呗,快快,帮帮忙!”马仔语气不善地回道。/p
老黑心里暗骂对方装逼,因为他挑的这个地方,正好是大门口左侧的墙壁边缘,是摄像头的死角,他根本不想走。/p
“快点啊!”领头马仔瞪着眼珠子,面容很凶地催促了一句。/p
老黑瞧着对方,扭头看向四周,想再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