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和老首长,想的都太多了。”面对郭丽芸的劝说,简单靠着墙歇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缓缓道。
这样的话,这样的用意,除了以为自己贪图他们家的名声,作为樊旭东父母的樊树辉和郭丽芸丝毫没有为他们的儿子考虑过。
简单细想,不免悲哀,仿佛在此刻,真心对樊旭东的就剩下了她自己。
“阿姨觉得我像那种会为了体面几分的生活而不知廉耻的人吗?”简单话说的轻松闲适,带着那么几分荣华富贵不入眼的清高。
“也许在这偌大的京城,医生算不得什么,只是为了人家死活劳什子的活计,可在我们小小的h市,医生也算是体面的工作了,何况还是穿着军装的医生。”简单笑,悠闲的姿态,仿佛对面是与她有着忘年交的友人。“虽然收入不及那些生意人,名头也不如做官从政的,可到底,还是有很多人都羡慕军医。我也不怕阿姨笑话,生在一个军医家庭里,我从小也是被人羡慕着长大的。”
“h市到底是不必京城,不过到底也是我的家。我父母仍能健康的工作和生活,我赚的虽少,可也绝对能满足我的日常开销。我不靠名牌傍身,也不必每日浓妆艳抹,阿姨觉得我无比强烈的想要留在这里陪着旭东,除了对他放心不下,还会有第二个理由吗?”
简单轻吸一口气,回头看看病房里面,她说过,她要等着他醒,那么她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做到,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话简单也到了不说不明的时候了,不能因为她只是个军医的女儿她就得由着樊家人歪曲她的意思。简单到底是要把自己究竟为什么‘赖’在这地方明明白白的说给樊家人听,樊树辉也好,郭丽芸也罢,作为自己来说,简单只希望能安安静静的守着樊旭东。
她的生活虽谈不富足但也绝对不难过,起码吃喝不愁,如果没有樊旭东,她每天必然过的优哉游哉,犯不着为了那些个虚头巴脑、名目繁多香车宝马迷得团团转。而且,她父母在h市,她更犯不着离了父母来京城这地界找不痛快。
樊旭东樊旭东,这个以前她避之不及的男人,现在却成了她的伤疤。
简单沉默,郭丽芸也沉默,她没有给出简单任何答案。
那样的反问,让郭丽芸有些措手不及。以她在各类会议上发言的清晰思路,其实很容易回答简单的那个问题,实际的一切情况都被罗列了出来,一个最终答案,再容易总结不过…
“阿姨,让我留下吧,回去也跟老首长和樊老总说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觉得我是个自私又贪婪的女孩。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富人家的宝贝要被穷人得去了,不痛快是肯定的。”
可不是吗?对于樊家人来说,她简单就是个为了想要加入豪门作少奶奶才跟樊旭东好的
“不过,阿姨,我还请你记得,我是个护士,就算你们花再高的护理人员来照料旭东,也不见得能赶得上我。”
“他上次腿受伤就是我照顾的,我也选了解他的习惯、他的脾气,这方面您大可以放心。”
不得已,简单搬出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护士,这应该算是她最最不可被驱逐的原因了吧。
郭丽芸努了努唇,没有出声,平素最最端庄、高雅的脸上,露出几丝犹豫不定的神色。
“对了,阿姨,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早应该跟您明确,我只陪到旭东恢复清醒。本来我想,无论旭东今后怎样我都伺候他,可是我发现无论是您还是叔叔,都对我的这种想法有很深的芥蒂。不如我一次把话说开,这样我能安心的照顾旭东,您二老也能放宽心的等着。如果您二老实在觉得我仍是谋财图利,想方设法的要进你们樊家的门,您二老大可动用关系,让旭东先和那位穆小姐领了证,也一并可以证明穆小姐对旭东的感情。”
被允许留在樊旭东的身边对简单来说实属不易,就算有心里郁闷的穆小姐隔三差五的来找茬,简单也能做到置之不理,从容不迫。
因为之前在康复科呆过一段时间,对于樊旭东这种情况的病例完全相同的没有不过情况相似的简单倒是见过。像这种因为外伤重创或者救治不及时而造成的长时间昏迷,并不是没有恢复意识的可能,只是时间不好确定,有家里不堪负担强制停止呼吸的,也有等待了十年唤醒的。但对于樊旭东来说,好就好在某军医大附属医院正完成了一个关于颅脑创伤神经功能损害修复的课题,已经有了不少的成功案例。简单像樊树辉提了这事,樊树辉当即就联系了人请那边的医生过来,经过对方专家看诊、会诊之后,专门替樊旭东制定了一套唤醒康复方案,简单被樊树辉允许旁听。
正月十五还没过,简单就瘦了一大圈。每日定点定时的搬着樊旭东翻身,还要帮他活动手脚。樊旭东那身高体格,站在人群中显眼,站不起来的时候也真是麻烦。简单的体格天天与大她那么多樊旭东‘肉搏’实在是吃力,加上一人在这里,吃饭也没点儿没量,眼眶都凹了下去,吓得看见简单的秦露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出了十五,从秦母那里回到h市的秦露露才知道樊旭东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一刻不停的就奔了京城,连回去开车都来不及,直接奔了医院。
按照蒋淑琴写给自己的地址,秦露露轻松摸到了地方,可不轻松的,是秦露露看到病房里的情形。
简单被秦露露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