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说话?”中年汉子盯着由江河所化的精怪说道。/p
“我叫梁河,”精怪开口道:“我听过你的名字,他们说你很高很高,现在看来也不怎么高,至少还没有我高。”/p
“你真的很高!”中年汉子赞叹道:“除了那棵老树,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高的存在。”/p
“老树!”精怪兴奋道:“你说的是天地初开就存在的神树建木吗?你说我没他高我很高兴,你人不错,听我的话,离开这里,回到你该待的地方。”/p
中年汉子摇摇头,道:“他不叫建木,他自己说他叫戒尺。”/p
“戒尺!”自称梁河的精怪怒了,河水在他体内翻腾,身体受水流冲击,变化成各种形状。/p
“你竟敢把我和一根小小的戒尺相比,我是堂堂梁河河神,小小人类,不知天高地厚,劝你不要惹怒我。”/p
“你又错了,”中年汉子无视愤怒的梁河,轻声说道:“他不是学堂里打学生手板的戒尺。”/p
“哪他是什么?”/p
中年汉子没有说话,缓缓腾空而起,一直飞到百丈高空,才堪堪与梁河的鼻子齐平。/p
“你想见见他吗?”中年汉子笑问道。/p
“没兴趣,我……”/p
话没说完,就见中年汉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三尺长、通体泛红的戒尺,慢慢挥向梁河。/p
梁河太大了,中年汉子在他面前就好似一只蚊子,手中的戒尺就是蚊子的嘴巴,倘若一只蚊子叮咬你的话,你会注意蚊子的嘴吗?/p
因此,梁河根本没在意中年汉子的动作,在他看来,自己轻轻吹一口气,就能将中年汉子吹出十万八千里去。/p
梁河正准备这样做,只见他的鼻孔微微变大,他在吸气,尽管梁河感觉自己没有使劲,但他太大了,即便轻轻吸气,对其他人来说,便是两道无法抵御的强大吸力。/p
梁河面前方圆十里的地面整整被他吸起一层地皮,除了中年汉子和举着漆黑雕像的黑袍男子,包括宁不贵在内所有人都被裹挟在泥土砂石中,朝梁河的鼻孔飞去。/p
如此强劲的吸力,连中年汉子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吹动,看到这一幕,梁河硕大的眼睛微微一缩。/p
这时,中年汉子已经接近梁河的鼻尖。/p
梁河终于注意到中年汉子手中的戒尺,观察片刻,没有发现特殊之处,才略微放下心来。/p
“这样吧!我不还手,让你打我一拳,怎么样?”梁河突然提出要求,并且停止吸气,宁不归等人立刻向地面坠落,泥土堆成一座小山,将他们埋在里面。/p
中年汉子向下瞥了一眼,看到老道士带着宁不归和包不平从泥土里钻出来,便不再担心。/p
“我从不和牲畜谈条件,更何况你这个自封的伪河神。”说完,红『色』戒尺轻轻打在梁河的鼻尖上。/p
等了片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梁河正要张口嘲笑,就听中年汉子轻声说道:“去!”/p
话音落下,中年汉子松手,三尺戒尺嗖得一下钻进梁河的身体。/p
梁河体内波涛汹涌,想要抓住戒尺,但戒尺好像活过来一样,变得比鱼还要灵活,一边躲避梁河的追击,一边快速朝梁河的脑袋游去。/p
到了这时,梁河才察觉到不对劲,立刻召唤两只鱼妖过去拦截。/p
一条红鲤,尾巴已经变成金『色』,等它全身变成金『色』,便可跃龙门而化蛟龙,到那时,梁河便再无法与它想起并论。/p
一条黑刺,杀虐缠身,终生无化形希望,甘心当梁河手下头号猛将,凶猛狠辣。/p
一红一黑,从前后两个方向『逼』向戒尺。/p
戒尺似是察觉到危险,突然停了下来,待在原地一动不动。/p
红鲤率先停下来,待在远处没有上前。/p
黑刺明白红鲤是想让他先上去试探,很窝火,但黑刺别无选择,也可以说这是红鲤给他的机会,他日红鲤化蛟龙,记得今日这份香火情的话,对黑刺来说只怕是天大的一份机缘。/p
“修行道路上选择避险就易,你这辈子别想跃过龙门了。”看到红鲤的表现,中年汉子开口说道。/p
声音穿透梁河的身体,直接在红鲤的脑海中响起。/p
红鲤闻言微微一愣,立刻朝戒尺游去,速度比黑刺快许多,后发先至。/p
“晚了!”中年汉子冷冷道。/p
戒尺动了,一分为二,分别出现在红鲤和黑刺的头顶,在他们头上各拍一下。/p
黑刺立刻翻滚起来,身形陡然变大,『露』出十几长的本体,接着肉身开始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具枯骨。/p
红鲤很平静,只是尾巴上的金『色』开始消退,最后全部消失。/p
千年修行,一朝功尽,这比杀了红鲤还要难受。/p
没了阻碍,戒尺急速上升。/p
梁河看了中年汉子一眼,庞大的身躯突然化成溶解,一部分变成雨滴悬浮在空中,一部分化成流水回到地面,将西北荒地变成汪洋沼泽。/p
“我是河神,只要有水,我便是不死之身,你能奈我何?”梁河的声音同时从四面八方响起。/p
“你们就找这样的蠢货来对付我。”中年汉子转身,望向拖着半截巨剑悄悄溜走的年轻剑修。/p
剑修身体一僵,慢慢回过头,只见中年汉子周身已经化成一片火海。/p
戒尺燃烧起来,点燃了空中每一滴水,地面上的流动的河和汪洋胡泊。/p
凡是有水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