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在看着,他当时真的没有去‘看’夭夭。
只是他那个脸部表情,实在是赤果果地在说慌,恐怕连小学生都可以分辨得出来。杰雷擅于伪装,他可以很完美地一脸无辜,只是,他怕装得太好冰玉会看不出来……
果然,冰玉很快就上当了,冲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瞪着他,“你!”
杰雷顺势妥协,“好好好。”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打开一边门说:“姐姐,外面冷,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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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温暖的客厅,垂钻水晶灯璀璨四射!沙发区的桌上,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香味四溢。看着眼前的这一片亮堂,冰玉眼睫颤了颤……
难道他真的在等自己?
可就算他有心,但如果他的人伤害了她的朋友,她也不会心软。冰玉往沙发上一坐,没好气道:“说,夭夭呢。”
杰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候在客厅中的阿姨说:“去冲杯牛奶,热一点。”
只是一句话,冰玉的前一秒还在巩固的意制力立即开始崩塌。
他的体贴先不说,他母亲刚过逝,怎能对他发脾气呢?
天花上的吊灯撒下一片银白,蓬松微卷的短发下,杰雷的俊容白壁无暇,深目高鼻,中英混血的他有着颠倒众生的英俊,却也携着某种坏坏的天真。他将手指放在唇间,微笑着说:“小声点,我外公外婆睡了……”
冰玉看了眼楼上的方向,语气便软了下来:“对不起,我刚刚的语气有点重。”
他在旁边坐下,悠然地端起了那杯咖啡,说:“没关系。”
“杰雷,你是好人坏人我不管,你怎么对别人我也不想理会,但夭夭是我的朋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知心朋友就这么一两个,所以我不希望她有事……”
杰雷没有说话,只是前倾着身子埋下脸喝咖啡。时间不短了,或许那杯咖啡已经开始变冷了……
冰玉不知道她的要求对杰雷来讲是多么大的压力。
放了夭夭,他就要冒上身份被暴露的危险。
“别喝了!”冰玉一把夺他手里的杯壁发凉的杯子,甜美的面容有些愠怒上,她秀眉微竖:“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杰雷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张开右臂将她往身上搂了搂,终是没有说话。
她总是仗着自己的爱,就提出这么任性的要求……
阿姨把热好的牛奶端了上来。
冰玉捧着那只晶莹剔透的六角玻璃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温热的香醇流进口中,暖到了心湖,往日的一幕幕也随之涌上脑海。那个刚到古家,那个昔日的少年,他明媚的笑脸永远鲜明如昨日,像蒲公英般,轻轻地、静静地、纯纯地,飘满她整个生命……
“哎。”冰玉疲惫地叹了叹,不带任何杂念地倒在杰雷的膝上。
在有杰雷的地方,她总是会感到无比的安心,特别希望时间定住……
安然入睡,永不醒来。
她磕下眼睫,喃喃地道:“杰雷……你还会回来吗?”
夜,安静而带着淡淡的忧伤。
杰雷拿起那只玻璃杯,转了个方向,将留着白色痕迹的杯沿轻轻含在嘴里,许久,他一仰头,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倒入口中,“会,所以,你要等我。”
冰玉模糊不清地嗯了声,不知是回应还是梦呓。
喝了牛奶,倒头就睡,她这个习惯一点也没有改变。
看着腿上那张婴儿般安详的睡脸,杰雷宠溺地笑了,她真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今时不同往日,难道她就不怕自己会做出点什么?
看在她如此信任他的份上,杰雷决定给她点回报。
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他拿出手机后,拨通了冷亦的电话:“那个叫夭夭的女人还在不在?”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几名护理人员手忙脚乱地做着急救措施,冷亦看着床上那个失血过多昏迷的女人,拿着手机,半晌没有答上话。
杰雷长睫动了下,查觉到了对话那头的异样。
那个冷亦竟然在犹豫?
难道?
以他的处事作风,竟也会优柔寡断?真是意外呢,不过看在他是第一次耽搁自己的命令,杰雷并不打算追究。
杰雷笑了声,十分宠溺地拍了拍冰玉的脸,说:“算了,你喜欢就留着吧。我姐姐跟我要人呢,记得让那个夭夭打个电话回去,但我不希望她会说出些多余的事,该怎么做,你明白吧?”
电话里头,传来冷亦沉重而愧疚的回应:“yes boss……”
杰雷挂了电话后,见冰玉呼吸均匀已然沉入梦乡,于是便没有挪动她,将暖气加大,拿了条毯子,抱着她在沙发上一同睡下。他明天就要回英国了,根据他外公外婆的意思,可能多少都会离开一段时间,这是一个必须珍惜的夜晚……
杰雷拥着她,闻着她的发香安然垂下眼睫。这是他魂牵梦饶的女人,不同于冰玉,对杰雷来说,能抱着她共眠,是一件奢侈到光想想就会觉得幸福的事。
(作者的话:这几天更新可能会改为晚上,追文的亲们可以等到晚上再看。)